“这宁久微天姿国色,曲艺不凡,担得起‘赛貂蝉’之名。” 在另一间厢房里,“陷空五鼠”围坐栏前,吃酒听歌,闲话男女,好不逍遥。只听得卢方又道:“天下女子无不以恭顺柔和为美,飒爽英姿,英气勃勃,这种美却是少见了。” “想她上次跳白纻舞,展示女儿家的柔媚之态,此时作这战鼓,效仿花木兰代父充军,巾帼不让须眉,倒更叫人难忘。”韩彰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之物,若有所思:“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几度思归还把酒,拂云堆上祝明妃。” “女子哪里比男儿差了,我若有女,必要好生栽培一番。”卢方回头望了他一眼,笑道:“二弟倒是对这宁久微刮目相看,怎么要不要为兄出面帮你相请。” 韩彰还未回答,徐庆就道:“大哥,要不小弟去请。” “三哥,这正听曲呢,走了岂不可惜。”蒋平道。 徐庆抓了抓头皮:“坐得久了,筋骨都僵了,我也想出去走走。再说她敲得‘嗵’呀‘嗵’的,涨脑得很。” 此言一出,众皆哑然。 “去吧,”韩彰道:“老三不通音律,坐了这么久也难为他了。” 徐庆一走,蒋平却噗嗤一笑,偏头对白玉堂道:“二哥巴不得三哥去请人家呢。” 他说得大声,韩彰听了这话,耳根被激得通红,这时台上又亮了起来,连忙说:“啊,第二位出场了。” “杭州三仙姑之一的‘小仙女’江雨霏,第一支乃战鼓,在声势上已然赢了一筹。”卢方摇了摇头:“如果这‘小仙女’只作寻常之曲,怕是要输。” 一曲古曲,配合宋词,但在宁久微之后,难免后力不足。第一组比试,江雨霏败下阵来。随着众人的热议,第二组比试开始,因这一组有两大热门人物,嘈杂的人声渐渐安静下来。 蒋平看着第三个名字,连忙问:“大哥,第三位出场的陆晼晚姑娘,你觉得她又如何?” “陆晼晚号‘琵琶仙’以古曲《平沙落雁》闻名,三日前她已弹过,的确绕梁三日。”卢方边说边点头。 “大哥,那上官云珠呢?与陆晼晚比,孰胜孰败?” 卢方听是白玉堂的声音,侧身看着他,略感欣慰。 “上官云珠乃杭州‘三仙姑’之首,又号‘惊鸿仙子’,以惊鸿舞闻名。不过听说她古筝弹得不错,在杭州又有曲艺双绝的称号。”说到这儿,他沉思片刻,才又道:“这倒不好预测。” “开始了!开始了!” 蒋平兴奋的指着台上,台上女子坐在一架古琴之后,卢方奇道:“‘琵琶仙’竟充琵琶而弹古筝,这倒意外。” 随着婉转低沉的琴音,那女子缓缓唱道:“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 蒋平听到这儿,低声问白玉堂:“五弟,四哥于诗词不熟,她唱的可是自作之词?怎么死啊怨的。”他听其他女子唱来无不委婉,不是唱情就是唱爱。 白玉堂摇了摇头:“这是《小雅》中的《古风》,讲的是朋友间的背叛。” “朋友间的背叛!” 蒋平又看回台上,望着那张清丽哀怨的面庞,心道:她怎么会唱这首,难道她曾被人背叛过? 陆晼晚唱作俱佳,词中怨、恨与无奈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从轰轰战场上突然转到朋友间背叛,倒也令人印象深刻。第四个出场的是“惊鸿仙子”上官云珠,她以古筝闻名,不想却大失水准。 第二组,陆晼晚胜出。 第三组乃“天上心”明月和“雀精”王莺儿。那王莺儿天生一把好噪,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获得满堂喝彩,第三组王莺儿获胜。 第四组乃“一丈青”辛冉冉和“碧波仙子”柳青芜,这一组也是大热人选。 随着台上灯火再次明亮,高台上竟以东、南、西、北方位摆放了四架大鼓。 难道她也击鼓? 展昭心中猜测,驻栏观望。 等了一会儿,高台左边的房间却一直无人走出,心中正自奇怪,却看到附近好几个护院都朝那房间奔去。连忙翻身跃下,当他来到那间房间时,只见辛冉冉背心插着一把匕首,斜斜地挂在栏杆上,她眼望高台,似乎一直在等着自己出场。而一旁,一美貌女子双手是血,神情惊恐。 护院指着那女子:“杀人了!柳青芜杀了她!” 那女子才回过神来,摇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大叫道:“不!我没杀人!我没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