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六日,展昭早早的告了假,打算养精蓄锐晚上再探玉栏行院。这日中午府衙里却传来一个振奋人心的信息,一直没有任何线索的绑架案却逮到了一个重要人犯。 展昭得到消息,就急冲冲往公堂赶。公堂已然开审,他只得站在木栅栏外听审,见堂中跪了四人,乃是一个员外郎、一个下苦力汉子和两名十七、八岁的女子。那员外语气悲愤,指控身旁汉子绑架了他的女儿。 “包大人明查,这魏四是我家雇工,小民见他还有些力气,就命他为小女若琳抬轿。” 展昭听到王若琳之名,心中立时了然:那这人就是“金器王”王庆了。 只听那王庆继续道:“小女平素乖巧,也很少出门,为小女抬轿实是一闲差。但这魏四不思感恩,又喜吃酒,常常误事,小民对他这一恶习深恶痛绝。但一来他是人引荐而来,若辞了他不好对引荐人交待,二来除了饮酒,这人做事倒也勤快麻利。小民便一直雇着他,平时多加敲打,也没出什么大事。” 王庆顿了一顿,又说:“但是从去年开始,他饮酒越发厉害,纵是白日也时有饮醉,有几次还差点颠到小女。元宵那日,他酒后抬轿差点将小女颠到河里,小民心痛小女,又气他不长进,便免了他差事,结了他当月银钱,遣他回家。过了两日,这人又来哀求,小民一时心软,许他一份差事,但再不准他为小女抬轿。没想到他好生歹毒,竟伙同他人绑架小女。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寻回小女,惩戒恶犯!” 魏四长得高头大马,但跪在堂上缩成了一团,听了东家老家对自己的指控,连忙磕头:“大人,冤枉啊!小的没绑架小姐!小的是冤枉的!” 包拯一拍惊堂木,那魏四又吓得缩了回去。包拯道:“冤不冤枉由不得你说,本府尚未问你话,你且跪在一旁。王庆,你指控魏四绑架王若琳,可有凭证?” “小民原也没怀疑他,是那位大人,”王庆指着站在一旁的校尉说:“是那位大人今日早间擒住了他。原来他曾将小女轿中的坐板撬松,那日小女根本没有上轿,是他的同伙乔装成小女的模样,要到家时藏身于坐板之下,这才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包拯问那校尉:“王朝,你又是如何拿住魏四的?” 王朝连忙上前,朝包拯鞠了一礼:“大人,这起绑架案一直没有进展,属下想过往调查或许有遗漏之处,若重头再查探一遍说不定会发现亲线索。今日一早属下和马汉便去到王员外府邸,准备再询问一下各涉案人员。问到两个丫鬟姐时,她们有提到轿子里有一种茉莉头油的香味,但王若琳自小喜玫瑰,一切香料均以玫瑰提炼。而这种茉莉头油只有丫鬟映春和那个胭脂铺女工吕辛有擦,而映春确信自己并没有上过轿。” 跪在一旁的一个女子慌忙说:“大人,民女就是映春,小姐素来爱干净,她用的东西民女决不敢先用,民女不敢坐小姐的轿子的。”说完忙不迭的磕头,生怕那坐在堂上的大老爷不信自己的话,而将自己治罪。 王朝继续道:“属下听了两个丫鬟姐的供述,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当时坐进轿子里的是那叫吕辛的女工,而非王若琳……” 他的话令展昭愣了一愣,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细节,的确那胭脂铺的女工吕辛很有可疑。 不管是与不是,首要都应该捉拿吕辛。 他在堂上望了一圈,也没看到欧阳蝶,又想欧阳蝶女儿失踪,他是最关心这个案件的,怕是早已带人去胭脂铺了。 包拯问:“就算坐进轿中的并非王若琳,是那女工吕辛,那她又是如何从轿中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