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被掳(1 / 1)我在隋末跟人造反首页

作者有话要说:改集市名字!之前看的是唐洛阳城地图,后来居然让我搜到了隋朝洛阳城的地图,正在改!隋北市=通远市(唐北市在隋北市以北,各一个坊的距离,隋北市临河)隋南市=大同市(唐西市在隋南市以西,各一个坊的距离)隋东市=丰都市(唐南市与隋东市差不多重合,不过隋东市更大些,周长8里)  在九山祠里小睡了半晚,第二天天光乍现,五人便继续西行,倒是真如李青所说的,在午时前到了洛阳城。    郑婷光是看到洛阳城外廓城那足有五丈高的夯土城墙,脸上的笑就再也止不住了,激动起来。    这可是洛阳城呐!当今全国最富庶繁华的地方啊!    李二郎在边上看着她的样子,道,“以前没见过吧?”    郑婷点头如小鸡啄米,“嗯!还是第一次见!这城墙可真高!都有荥阳城的三倍高了,就是江都也不过是它的一半而已。”    李二郎道,“洛阳城是去年新建的,自然城池坚固。城墙就是同大兴城比,也还高出两三丈呢。”    郑婷道,“你还去过大兴城?”话才出口,就想起了李三娘的夫家好像就是在大兴城里的。    李二郎道,“自然是去过的,我家可是在关陇。谁像你,一直待在南方的小县城里。”    “南方的小县城怎么了,南方的小县城也很好的好嘛!” 郑婷道。    李二郎道,“有什么好的?你倒是说说。”    以后的战乱少啊!谁没事往山沟沟里跑啊!    郑婷想了想,道,“江南富庶,乃鱼米之乡!”    李二郎道,“鱼腥的很,我就不爱吃。不若羊肉来得好。不过我大哥倒是喜欢。”    郑婷道,“羊肉还膻呢你怎么不说啊?而且你说的是生鱼脍吧,那东西是少吃为好,吃多了容易得病的。”    李二郎看她,道,“你这是担心我身体吗?放心,吃个鱼还不至于染病。”    郑婷道,“谁担心你了,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李二郎笑道,“你就言不由衷吧。”    郑婷掀桌,“你还强词夺理呢!”    李二郎不听她多说,一夹马腹就去了她的前头,后背却笑得直颤。    郑婷忍了又忍,终于没把手里的马鞭丢他头上去。    万一不小心砸中了,他又把自己按墙上怎么办,这可是在洛阳城外的官道啊!到时候多丢脸呢。    按照郑婷原本逛洛阳城的计划,是打算先去城北的通远市,然后过洛水到东边的丰都市,最后再去西南面的大同市,顺便看个天街什么的,但李二郎说朝集吏的都邸是设在城东北的上春门外,若是要先去通远市也可以,得穿过有百余所都邸的新户坊再入城。    一想到有遇上她阿耶的可能,即使概率再小,郑婷也放弃了北市的计划,选择从城东正中的建阳门入,直接去东市丰都市。    建春门有三个门洞,城门深六丈许,入城后因街上行人渐多,几人下马步行。郑婷看着近二十丈宽的路面惊叹不已,这可比括苍最宽的大街还要宽出四五倍了啊!就是现代双向八车道的高速公路,也就是它的一半而已。    在城里走着看着,郑婷拉着红笺的手兴奋不已,指着边上的里坊问个不停,透过坊门口倒是还能看见些坊里的建筑,都是些红木黑瓦的高门宅院,也有些砖石结构的寺庙和塔楼。    红笺也是第一次来洛阳城,跟她一样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哪里就能回答上她的问题,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娘子,婢子也不知道。”    郑婷于是便又去问郑广,虽说他是自己的再从侄子吧,但他人小架子大,一直装得像个小大人似的,自己不耻下问好像也不丢脸。    可郑广也就年初的时候来过洛阳城一次,还是跟着他阿耶郑德通一起回眉州时路过的,而且那时候东京刚刚落成,市集里的铺子大多又都还关着,各里坊也没现在这般热闹,他也说不上来什么,可又不想丢脸,便梗着脖子红着脸道,“你自己不会看的吗?还要来问我!”    郑婷知道是把他难住了,笑道,“那我们就一起看吧。”然后继续去挽着红笺的手,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李二郎在边上笑看着,打算等她再多问一会儿后,自己再出来一一解答,也好显得自己博识。    倒是李青在边上看到红笺因为作答不出而频频蹙眉,不由替她答道,“娘子,这里的坊大多是三百步见方的里坊,只有洛水南畔有几个长坊,东西只有一百五十步。我们刚走过的,南面那个是归仁坊,北面的是怀仁坊,而你现在右手边的是绥福坊,再往前一点就是临阛坊了。各坊里能正对着坊门建的都是权宦,所以你看到的都是高门大户。至于丰都市,就在临阛坊的西面,它有两三个里坊的大小,是洛阳城里最大也是最繁华的市集,据说有商铺三千多家呢,不过我也是听人说的,自己没数过。”    郑婷听得惊了,满眼写满了佩服,赞道,“你是叫李青吧,你知道的好多啊!”    郑广也在边上一边听一边啧啧称奇。    李青忙道,“我只是常跟阿郎来而已。”    李二郎在边上脸色已经不复先前的好了。    红笺则道,“李大哥知道的东西可多了,昨日还跟我说要如何控马,才能让马跑得更省力。我今日试了,果然马儿不如昨日那般累得快了。”    郑婷道,“那是真厉害啊!荥阳到巩县和巩县到洛阳的距离差不多吧,你那马昨晚走到后来就只能踱步了啊。今日看它却还有余力呢。”    红笺道,“是啊,多亏了李大哥。”    “有这么厉害吗?”郑广疑道,然后对李青道,“李青,那过会儿你替我看看我的马。”    李青道,“好的,郑郎君。”    李二郎的脸已经有些黑下去了。    郑婷却突然想到了白居易的退老之地履道坊,虽说现在白居易的曾祖都还没出生,可来都来洛阳了,不去看看“都城风土水木之胜”的履道坊西闰北垣,那多亏啊!    郑婷于是问道,“诶,你们谁知道履道坊在哪啊?”    李二郎嘴角带笑,刚要说“在南面第三坊”,就听李青抢先说道,“这个我知道的,就在我们现在所站的正南面,往这过去第三个坊就是了。娘子你先前没来过洛阳,居然还知道履道坊啊,那里现在可是乐平公主的府邸。”    郑婷道,“我也是听来的,不过李青你对这里是真的好了解啊!”    李青道,“我不过以前跟阿郎多来了几次而已,不算熟,真要说了解,还是我家……”呃,二公子你的脸色好差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李青。”李二郎沉着声道,“过会我们去市集时,你就在外头看马吧。”    李青QAQ:“是。”    郑婷道,“唉?马不能牵进市集的吗?”    李二郎道,“人多。”    郑婷道,“那附近总有官馆的吧,我们可以先把马寄养到官馆里啊。”    李二郎道,“太远了。”    郑婷疑惑道,“是这样的吗?”    李二郎道,“是。”    郑婷地看向李青。    李青忙道,“官馆在城北的,来回是好些路。”    可是官驿就在边上啊!李青QAQ。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郑婷道,“只是一个人看五匹马,看得过来吗?”    红笺道,“娘子,那要不婢子留下来陪李大哥一起看马吧。”    “嗯,也好吧。” 郑婷道。    唉?等等!红笺你什么时候叫上人家李大哥的?    …………    几人到市集门口时,正好鸣完了二百下鼓,东市开市,将马匹交给了李青和红笺后,三人便入了南市。    市集里的街道的确不如坊外街道宽敞,也就两丈宽许,通坊门的三纵三横的坊道最宽,也不过三丈左右。    坊中有各类的摊铺,郑广倒是马上被生铁行吸引了,道,“二哥,我能先去那看看吗?过会我们在十字街口碰头吧。”    李二郎道,“又想买佩剑了?回去又得被你阿耶训。”    郑广嘿嘿的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二哥,我就这点爱好。”    李二郎道,“去吧,别把自己丢了。”    “二哥放心,丢不了的!”郑广忙拍了拍自己腰间的佩剑道,“那我去了啊?”    “回来!”李二郎道,自蹀躞带的算袋里拿出一小枚金饼,抛给郑广道,“遇到喜欢的就买下!”    郑广抓着金饼眼都圆了,“谢李二哥!”忙奔着生铁行去了。    郑婷道,“这里还能用金子交易的?”    李二郎,“市集里有胡商,直接就收这个,还有存货的邸店,有时也能兑换。怎么,括苍不行?”    郑婷叹了口气道,“括苍没有胡商,邸店倒是有不少,不过我没换过,我还以为交易只能用绢帛和五铢呢。”    李二郎道,“那现在知道了?”    郑婷道,“嗯,知道了。”    李二郎笑道,“走吧,以后长见识的还多着呢!”    郑婷却道,“你给郑广一个金饼,又让他一个人去铁铺,就不怕他出事啊?”    李二郎道,“担心侄子了?”    郑婷道,“他好歹才六岁啊,总角都没结呢!”    “过了年也就七岁了,不小了。”李二郎道,“其实你不用替他担心。郑广他阿耶是个文吏,从仕多年却为官不达,便把希望都托在这个儿子身上,想他以后能从武,有一番作为。郑广三岁学剑,从小就没少吃鞭子,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但学剑已经快四年了,一般人在他手上讨不着好的。”    郑婷想起之前红笺说郑广用木剑指自己鼻尖的事情,还以为是那是孩童的玩具,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已经学了一年的剑了。    看来这时候的孩子,学习压力未必就比现代的孩子小啊。    郑婷道,“你倒是了解他,知道的这么多。”    李二郎笑道,“不了解他,又怎么会让他跟着我呢?”    郑婷看他,把那句“我还以为你们是狼狈为奸呢”的话,忍在了心里。    李二郎却把手轻搭在了她的后脖颈处。    那里是郑婷死穴,她忙缩了脖子,如临大敌道,“你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李二郎道,“就算你不说出来,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是在骂我。”    郑婷道,“心里想想也不可以吗?”    李二郎道,“有话就直说,比憋在心里好。”    郑婷道,“说了你又要把我往墙上按了。”    “还在记昨天的仇呢?”李二郎道。    郑婷哼哼了两声。    李二郎却道,“昨天对付你,是因为你对我动了手,敢对我动手的人我从来不饶。”    郑婷道,“那你耶娘就没对你动过手吗?”    李二郎道,“你忘了我小时候多病吗?阿娘疼我舍不得打骂,阿耶是刺史,先前在关中的时候,白日要坐衙,晚上也忙着应酬,没什么时间管我,倒是我大哥常训导我,不过他心软,狠不下手对付我。”    果然熊孩子上头都有放纵的家长,她要是他大哥,非把这个弟弟吊起来打不可。    郑婷道,“那别家的孩子呢?就没欺负你的?”说话有时候那么气人,人又霸道,要说没有看不惯你的人,打死她都不信    “怎么,你倒是希望我被人欺负?”李二郎道,“不过一开始是有过不少。”    郑婷,“嗯?然后呢?”    李二郎道,“先打一顿回去,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就打到怕我,不敢造次为止。”    郑婷惊道,“你这样能服众嘛!”     李二郎道,“为什么不能?我对下面的人都不错,你看郑广不就很听我的话吗?”    郑婷:“他以前不会也是……”    “前年年底我刚随阿娘到郑州的时候,荥阳城闹得最凶的就是他。不过那是以前了。”李二郎说着,却是看向了她。    郑婷下意识又缩了缩脖子,“你看我干什么?”    李二郎却是在她的脖颈处拍了拍,收回手笑道,“以后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好你妹啊好!翻滚吧牛宝宝!    …………    李二郎喜欢弓马骑射,带着郑婷逛了几家鞦辔行和弓箭铺子,但市集西北角的马行他却不去,说是“南市的马也就一般,不若我阿耶在关中时候养的。”    郑婷想也是,一个称西极马和野马杂交后代为“不错”的人,估计整个洛阳城里,也就二广的御马他能看得上眼了。    郑婷倒是和他不一样,喜欢逛各类的食店、饼团子店和果子行,尤其是一种叫毕罗的带馅的饼,她吃的不亦乐乎,直夸好吃。    李二郎看她那又馋嘴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倒是在边上笑着。    郑婷自己吃毕罗上瘾,还买了不少带着,打算等去市集口时,给没吃饭的红笺和李青填肚子。    两人到了十字口,郑广早等在了那里,远远看见他们,一路小跑了过来。    李二郎笑问道,“买了什么?”    郑广道,“没看到好的佩剑,不过倒是替二哥买了件东西。”说着自怀里取出一根弓弦道,“说是用虎筋做的,二哥你看看!”    李二郎接过弓弦,先在上头一缕,然后将它缠在手腕上试了试劲,道,“韧劲可以,治得也不错,是上品。你有心了。”    “二哥看的上就好。” 郑广道,然后看向郑婷,“今日是二哥生辰,你不会是白来玩的吧。”    郑婷:……    完了,她还真是没有准备的。    李二郎道,“人来了就好,不必备礼。”    郑婷犹豫着道,“要不,我们再回刚才的弓箭铺子?我看有个櫜鞬做的还行。”     李二郎却是凑近她耳边笑道,“你袋里的钱还没被你吃完呢?不是上等皮制的櫜鞬我可看不上。”    郑婷:……    算了,她人来了就好了。    …………    郑婷抱着毕罗回到市集南面正门处,远远却见李青正无力地靠坐在坊墙处,脸上一片青肿,嘴角还有血迹,五匹马如今只剩下两匹,红笺也不见了踪影。    三人忙跑了过去,郑广道,“马呢?”    郑婷则问道,“李青,你的伤怎么回事?还有红笺呢,她人去哪了?”    “娘子,红笺她,”李青扶墙要起来,可人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    李二郎眼神凛然,一把扶住他,“李青,你慢慢说。”    李青道,“方才齐王府的乔令则与库狄仲锜等人路过市口,看中了我们的马就上来抢夺,我阻拦不住,红笺也被一并掳了去。”    郑婷闻言,手一松,毕罗全落在了地上。    齐王杨暕,二广次子,性骄纵,亲近小人,行多不法,遣左右乔令则、库狄仲锜、陈智伟等人,为其求声色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