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赤红,将这片地方染得更加诡异,我们几人站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面前,它却犹如一只择人而食的怪物,阴森恐怖。
要进去吗?周何玲语带恐惧,不要说她了,连我都觉得害怕。
一间屋子,白天不现,等到血月出现的时候,就突然出现在这里,想想都不寒而栗。
等会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下意识的问向淡定的萧遥,忽然发现带着这丫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三秒之内你们还在讨论。她淡淡的开口。
我:
也对,人家只比我们快三秒而已,从这里走到那屋子都要好几秒。
我环顾四周,零零散散的有丧尸在徘徊,那些丧尸却一直和乱坟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本能的不敢靠近。
我想了想,也没有其他什么方法能进去,直觉一切的谜题都将从这诡异的屋子开始。
走吧!我一锤定音,身先士卒,同时嘱咐周何玲照顾好萧遥,关键时刻一定要听她的话。
周何玲不明所以,但基于对我的信任,依然点点头。
我们几人畏首畏尾,十几米的距离,硬是走出了长征的味道。
站在门前,我全身警戒,推开了门
门开了。
屋内漆黑一片,阴暗潮湿,全部的玻璃都被报纸封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光亮。
但这点黑暗,对异能者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房屋很小,只有一间卧室,浓浓的霉味弥漫,一张小桌子上,剩着几块碎肉老鼠肉,还是生的,零零散散,血肉模糊,令人作呕。
地上歪七扭八的倒着锅碗瓢盆和一些碎纸屑,上面粘满了血。整间房屋密不透风,空气就仿佛是几百年前的味道,不用说陈易几人,就连我都有点受不了。
我们朝一张床上望去,那里有一床破棉絮,棉絮里有一团东西,此时听到有声响,开始缓缓蠕动,一个白发散乱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门未关,猩红的赤月映在她脸上,她两颊凹陷,两眼凸出,布满血丝,嘴角还有一丝干涸的血液。
待看到有人站在门口,她忽然开始尖叫,两手枯槁般的手抱着脑袋,神色惊慌,她不断将自己往杯子里缩去,仿佛那条破棉絮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的声音嘶哑,尖锐,就像指甲划过黑板,她不安,她惶恐,她又在诅咒。
还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我不是丧尸,我真的不是丧尸老公,老公,我求求你回来看我们儿子一眼
她絮絮叨叨,不断重复。
不要,我不要变成丧尸,我要挺过来,我要挺过来!我还要给儿子报仇,我还要去救我儿子,挺过来
她挥舞双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又像在驱赶我们。
忽然,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眼睛红得似乎要滴下血液。
你们都是恶人,你们都是该死,都该下地狱,被魔鬼折磨,你们会死的,我变成丧尸也要缠着你们。
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蹭蹭蹭地直接退到了门口。
一个女人!一个疯子!
然而,当那女人直面我的时候,我的目光似乎被黏住了一般,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我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我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在颤抖,喷吐着恐惧,一个女人,一个已经变成丧尸的女人,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我亲手杀死的。
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拥有水系异能的男孩的母亲,就是那个跪在雷雨里的母亲,就是那个变成丧尸后执念去杀死那个泼妇大妈的母亲,就是那个伤了我的母亲,就是那个最后死在我刀下的年轻母亲。
她,怎么还活着!
眼看着神志不清的女人就要扑过来,我连忙开口道:大姐,我知道你的儿子在哪里。
只是一句话,那脚还未落地的女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两人,声音带点疑惑:是小重的同学?
我一呆,她那儿子顶多也只是小学一年级,她怎么会将我们误认为她儿子的同学?
我们对视一眼,都感到全身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