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何玲拉着我的手,飞快的穿过各种货架,把我带到了二楼。
这本来就是个小超市,不过两层的建筑,二楼是员工的休息处以及住处,有一个露天的阳台,阳台很大,是适合露天烧烤的那种。
不过此时,阳台上围了大约二十来人,一个个都充满了戾气,那个刚刚拿着手电筒照我的男人也在,似乎就是他们的老大。
一帮从监狱逃脱的犯人,聚集在一起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们两人站在阳台的门后面,周何玲握着我的手一直在抖,瞳孔缩成一个点,仿佛看到了大恐怖。
怎么了?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很冰,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恐惧。
她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他们,在杀人
在杀人?我疑惑的问道,老实说,我并不觉得在末日杀人是件很罕见的事情,为了利益,为了食物,为了生存,杀人而已,很多普通人到了活不下的地步都会杀人,更何况这些本来就罪行累累的罪犯,所以对于周何玲的恐惧,我并不是太在意。
周何玲低下了头,似乎不敢看前面:你看着吧,你就知道有多残忍。
我重新找了个好的角度,隐蔽地望了过去。
只见众人的前面,有一个木桩,木桩上捆绑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脑满肥肠的那种,他全身被扒了个精光,一丝不挂,看上去就像一只白白胖胖的猪,全身被一根钓鱼线紧紧缠着,钓鱼线似乎嵌进了他的肥肉里,一丝丝血水流出,疼得他哇哇直叫。
他越疼,就越挣扎,越挣扎,身上得血就越多,如此循环
钓鱼线仿佛缠到了他的骨头上,咯吱咯吱作响,令人牙酸。
那中年男人哭丧着脸,整张脸仿佛被揉成了一个肉包,看不清五官,尖叫着,不似人声。
这场景,让我看得都有点心寒。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想到这种办法折磨人。
这男人是他们的牢头,就是在牢里在管他们的人。就在这时,周何玲淡淡的说道,这牢头喜欢虐待人,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刑,他们现在出来了,因此要进行报复。
你看那个穿着蓝衣服的年轻男人,十年前被误判强奸罪,其实这事事这牢头干的那女人,被判杀人罪,据说拿到夜里杀了她丈夫,其实是她丈夫和牢头有仇虽然这里有许多是真正犯罪的人,但也有几个,都是被愿望的,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牢头。
我点点头,这是很正常的事,这些人在牢里受了虐待,出来后自然要报仇雪恨,尤其是那些被愿望了的人,
这样的惩罚,估计算是轻的了。
周何玲摇摇头,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直到指关节发白。
你看下去吧
等等,你刚才要让我来救人,是救这牢头吗?我看了一眼牢头,实在想不出这人和周何玲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这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而且也算是罪有应得,死了活该。
周何玲说完,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以为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麻雀来了。
啊?麻雀?
什么意思?
然而,还未等我缓过神来,一道阴影出现在地上,约莫着有老鹰一般大小,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
好家伙,绝对比一只老鹰还大,一只不明生物在露天阳台的上空盘旋。
我忽然明白了周何玲口中的麻雀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变大了好几倍的麻雀吗,只不过这麻雀的喙长得夸张,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刺,一张嘴,发出一声类似汽车急刹车的声音,露出里面的倒钩一样的尖锐牙齿。
这还是从前那可爱的小麻雀吗?我震惊道。
我看到周何玲更加用力的缩了缩身体,并且一直在向我身上靠拢,似乎只有从我这里才能找到安全感。
她轻声说道:变异的麻雀而已。
变异麻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于变异动物,我也已经习惯了,连猪和蚂蚁都能变异,麻雀变异似乎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周何玲畏惧地抬头,偷看天空:它是被血肉吸引过来的。
我错愕的指了指血肉模糊的牢头:你是说,它要吃?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阳台上,就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似乎要刺破苍穹。
此时,所有人都退了开了,留出一大片空地,似乎等着变异麻雀下来。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错了,我错了牢头剧烈的挣扎起来,一道道鲜血飚飞出来,撒的地上全是。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从他下体流下,混着血液,映在阳光下,异常的刺眼,仿佛是生命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