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此招得逞,我立马来了精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我正准备往前冲,顿觉豆豆的声音不对。此时她都哭的快憋气了。我死的心都有,这原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见此状,赶紧拍她的后背,边拍边说,宝贝宝贝,你可不能有事儿,否则你爹还哪有脸活下去。
我往后退,几步就又退到了墙边,心急如焚,好在豆豆身体好,轻拍了几下,慢慢的缓了回来。
我吓的魂都丢了,站在原地不敢动。隔了一会儿,豆豆才恢复到正常。我紧紧的抱住豆豆,警惕着看着前方。
四周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那群女面尸也不动弹,耷拉个脑袋,双手下垂,头发前披,就跟贞子似的站在原地。
我觉得有点发冷。
不知道为什么,前面打的时候不觉得可怕,但是一停下反而觉得瘆的慌。
四周冷光幽幽,和群女鬼同居一屋,它们就愣愣的站在面前。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就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毛了。
毕竟不是打架,而是打鬼,谁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
人对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的。
这是个很尴尬的局面,就像两军对垒,都打到了最后一兵一卒,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抱着豆豆坐到了地上。
我强定情绪,理了理思路,现在遇到一个问题,是走是留?门就在不远处,趁着笼皮鬼还没缓过气儿的当口,我们想要离开是没问题的。
问题是,正如四眼所说,就算我们现在走了,可事儿还没完,笼皮鬼会放过我们吗?
我觉得这回伤的它不轻,成功与否其实就在最后一口气,关键是看谁先把这口气儿喘上来
操,想什么呢,我瞬间打住,方言,难道你还真准备再让你闺女出来挡刀?!
我看看豆豆,豆豆好多了,但是小嘴唇一颤一颤的还在抽泣,这模样别说有多委屈了。
她挣扎着要从我身上爬出去,我把她拉回来抱得跟紧了。豆豆不放弃,还在挣扎,起先我还以为她要做什么事儿,后来才明白,她正生我的气儿,不愿我抱。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宝贝,你爹不是揍你,是靠你救人呢,你先别生我气儿了!
说着这话,我便去看四眼,甩头点了点门,意思是赶紧撤吧。
四眼眉头紧锁,我能想到的,自然他也能想到。
他抬起屁股,做了手势,意思是先别急,示意我们朝门的方向,再靠过去一点,先观察观察,万一有事儿,跑起来也方便。
观察个屁啊,你没看我女儿差点没憋过气去吗,你刚刚不是也哈哈笑的挺欢的,有本事儿你自己乐呵去,就算笑到肺气肿也没人管你。
四眼被说得脸紫一块青一块的,你冷静点,仔细琢磨琢磨,如果等它恢复了,再斗个你死我活?还是再观察观察。万一就差一口气儿呢,豆豆虽然还得再辛苦点,但是一劳永逸!
被他这么一说,我愣了,四眼貌似说的有道理,一瞬间,我竟然没了主张。
那边自然也没动静,我估摸着笼皮鬼和我们是同样的心思。
就是因为犹豫,导致我们竟然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周围死一样的寂静不对,本来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再次看豆豆,她脑袋一点一点,闭着眼睛居然快睡着了。
喂我想摇她,但又看的心疼,刚刚最伤的其实是她。我手一松,也就没去管她。我想哪怕让她多休息会。万一如四眼所说,就差那么一口气,那么豆豆休息的越好,我们的胜算也就越大。
我死盯着它们,生怕对峙阶段对方有什么小动作。
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时间一长,眼睛都有点花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我总觉得自己越来越迷糊,我调整视线,边上有个长条型的尸柜,跟金属棺材似的平躺在那。里面的女面尸,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屁股往后挪了挪,再抬起头,视线跟被磁铁吸住了似的,又回到了那个尸柜。
而且,
一盯上就离不开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站在二十层楼的天台往下望,会有种让你要想跳下去的冲动。
我晃晃脑袋,眨了眨眼,让自己清醒。
不对,肯定不对。
可明知道不对,就是忍不住去看。
我脑海中还萌发出一个很强烈的念头躺进去!
我打了个哆嗦。
我觉得肯定不是心理问题,和一群尸体在这么个狭小的空间,没状况发生,反而是不正常。
正如前面所说,干脆打起来,热血一沸腾,什么都忘记,越是安静,就越是对我们不利。
和鬼斗,永远都是我们在明,它们暗。
这道理一清二楚,可我发现就在消化这些道理的时候,我的屁股居然不听使唤的抬了起来。我操,我死命用意志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顿时疼了我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