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命的揉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些,可是眼睛越揉越花,低头所睹的一切却更加真实。我觉得自己快要站不稳脚跟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手扶着墙才勉强支撑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
四眼脸色严肃的怕人,他看看我,再看看老刘哥,所以我说他有问题!
现在不是他有问题,而是我有问题。我想愤怒来着,说话时却软绵无力,像整个人都被抽掉精气儿神。
不是我胆小,我估计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面对这个现实。我的衣襟被那具血尸撕破,露出了胸膛,而此刻,我的胸口也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三个洞,和老刘哥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我胸口的三个洞还没有穿透,凹进去差不多有两三公分。我竟然没有丝毫感觉。即不感觉到疼,也不感觉痒。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儿,低头琢磨,身上的洞,四周平滑,皮肤完好,没有流血,就像被人用手指用劲儿按下去,没有弹回来。
怎么会这样?我问四眼,然后侧脸去看那具血尸,唯一接触过我身体的就是它,难道是作祟?
可按照它的指尖,即使碰到,也应该弄得我皮开肉绽才对,怎么会出现这么诡异的情况。
不是它?四眼从我的眼神中摸到了我的心思,解释道。
哦,那是谁?
你和老刘哥一样!
什么?一想到我将和那个浑身长满脓包,散发着酸腐味的人一样,生不如死,就不寒而栗,怎,怎么会和他一样,难道我也被种了虫!
不是虫!
你早先不是说老刘哥是被人种了虫,才被挟持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变了。
我想错了,四眼摇摇头,其实我觉得是因为吹魂离体!
我震惊不已,又是这个狗屁玩意儿!
娘的,你不是已经带我们出来了嘛!怎么还纠缠不清!
四眼泯着嘴唇,我举个例子,这就像就核辐射对人的伤害,一时冲击很快,但一旦碰到了,对身体的伤害是永久的,它会慢慢的吞噬你的身体,细胞变异,癌化,最后再要了你的命!
四眼说的太吓人,你说的是真的?
四眼没有正面回答我,老刘哥在这个大机关里,来来回回多次,受的辐射最多,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你虽然只经历了这一次,吹魂离体在你的身上的表现才刚刚开始!
那,那我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儿?我有点晕,和老刘哥一样,成为一个大脓包?
四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看这样子像是默认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猛吸。只有这样,才能平静我的情绪。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这种人之将死时的绝望,而且还死的那么悲催,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这算什么?就算我出来了,魂魄还在慢慢的离我而去,就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
那种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消逝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狠命的吸烟,咳嗽连连,把烟蒂丢到地上踩灭。我瞥了眼老刘哥,他正在脱衣服,系衣服,全然没有在意我们的对话。
现在看看,他果然像丢了魂似的,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失魂落魄,我一直以为他是被吓傻了,可听四眼这样分析,还不仅仅如此。
难道,难道我真的会和他一样成为个活死人?
未必!四眼又摇摇头。
未必?
这么说吧,如果把人看成一个容器,魂魄就是容器里的水,当你的魂魄不稳或者缺失,容器就会多余的空间,而这些空间最容易遭到鬼袭击的,所以还未必是活死人那么简单。
就像鬼附身?我补充道,所以一会儿是你,一会儿就不是你,就是因为娘的我这个容器给脏东西腾空了?!
我不仅遇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栽在了里面。
四眼脸色严峻,如果我分析的没错,老刘哥老是晃神,就是魂魄不稳的表现,他随时可能会被脏东西占据,你四眼说到打住了,没有说下去。
我苦笑,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其实我也一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