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站里有个单独的玻璃房间,里面就是播音室,一个漂亮女孩儿坐在一堆设备前,头戴大耳麦,正惊悚地看着我,这就是刚才听见的那个文柳吧,人跟声音一样甜美!
这妞我要了!
我趴在窗口往楼下看了看,一大片光头差点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其中一个眼尖的光头发现了我,向楼上指了指,几个光头马上跑到窗下,居然开始搭人墙!
看来今晚邹伟是下了死命令要动我啊!
我拉开玻璃房间的门,勾了一下文柳的下巴:妞,哪天请你吃麻辣烫,话筒借我用一下。
哦!文柳赶紧摘下耳麦起身,让出了位置。
我坐进椅子里,把麦克风挪到唇边:同学们,插播一段广告,我是金融学院的白格格。刚才,就在刚才,有十几个同学,在后街被光头党给打了!这帮无耻之徒,又追进了学校里!后街的兄弟们,为了捍卫自己同学的尊严,被打倒了。现在,他们正躺在那里流血,伤亡情况不明,生死未卜,而这帮无耻的刽子手,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冲进我们的学校里!
我停下来,喝了口旁边文柳的水:作为一个黄翔人,你他妈能忍吗?告诉我!你!能忍受这份屈辱吗?如果你忍了!一个小时之后,网上就会出现这样一则新闻:几十个小流氓,把一万多黄翔学院的学生踩在脚下!面对被欺负的同学,他们不敢吭声!亲眼看着自己的同学遭到迫害,他们选择逃避!他们是懦夫!很快,就会有一个新的段子被创造出来:我给你讲个笑话黄翔学院!
耻辱啊!悲剧啊!毕业之后,你将被人戳着脊梁骨说看啊,那就是黄翔学院的毕业生,懦夫啊!大声告诉我,你们懦夫是吗?现在就打打开窗户,大声告诉我,你们,是懦夫吗!
我摘下耳麦,侧耳倾听,好吧,广播站的隔音太好了,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现在,那几十名打伤我们同学的刽子手,就在教育超市门口!我的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但是一分钟之后,我要冲出去跟他们拼命!如果明天,你们听说我被他们打死了,不要悲伤,不要难过,因为,你们他妈不配!
兄弟们,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大学只有区区四年,而热血的机会,一生也许只有这么一次!借用文柳的话,今夜,阳光明媚,今夜,多云转晴,今夜,你是要在人生履历上写下光辉的一笔,还在以懦夫的身份,被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你!可以选择!
我啪地甩掉了耳麦,听天由命吧!
看向窗外,一个光头已经爬了上来,正在用手抠窗缝,妄图打开窗户,我左右环顾,顺手搬起了一台打印机,高高举起:丹姐,开窗!
好!不知道她们几个是否被我刚才的即兴演讲所鼓舞,一个个看起来跟打了鸡血似得,丹姐打开插销,猛地拉开窗户!
那个光头彻底傻眼了,想往后退,但可能腿在下面被其他光头给扶着,动弹不得!
这帮家伙是不是看古装片里攻城的画面看多了啊,这么蠢的!人家第一批冲上城头的都是军队里的精英,以一当十,上了城头就能杀出一条血路!可这货上来是什么意思?瘦弱的跟一只小鸡子似得,难道就是因为体重轻?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瘦弱光头看到我手里的家伙,绝望地惨叫!
这就让你下去!我狞笑着,把打印机砸在了他的光头上!
卧槽!这打印机国产的吧,还是他练过铁头功?
打印机居然直接被他的秃瓢顶穿了一个窟窿,套在了他脖子上!
我爬上窗台,用手扳着窗户,狠狠一脚踹向瘦弱光头的胸口,他的身子终于向后倾倒,我往下一看,他下面的两个人,也跟着倾倒,再下面还有几个人,跟叠罗汉似得!
再爬!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在光头堆里高叫着。
我放眼望远方看去,期待能看见大部队来援救,可惜他妈一个人也没看见,妈蛋的,刚才演讲的心潮澎湃,唾沫横飞,居然没起作用?
我跳下窗,准备靠这几个人死守一阵。
还有啥东西,都往这儿搬!
她们也许意识到自身处境的危险,现在唯有同生死共患难,方有一线生机,几个人齐上阵,什么电脑箱、音响、机都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