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悠悠的丧钟声响起,随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太皇太后崩了——”
很快,皇宫里挂起了白布,穿起了白衣。
观德殿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静静的躺着。这人就是文思皇后,一个历经三朝的女人。
丈夫死时,时局不稳,她带着儿子垂帘听政,用七年的时间还儿子一个太平盛世,后儿子死后,又扶持孙子,直到逝世,都没有清闲。
窦月思静静的坐在尸体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躺在榻上的自己。
是的,窦月思就是太皇太后。
这段时间,窦月思病情加重,整个人浑浑噩噩,将后事交代清楚后,就沉沉的睡去。
直到钟声响起,窦月思睁开了眼睛,听到了自己去世的消息,看到床边围着一大堆哭哭啼啼的人。
窦月思嫌弃周围的人哭哭啼啼得麻烦,便起身在皇宫里游荡了起来。
窦月思十五岁嫁给太子,二十五岁时太子继位,窦月思也跟着太子搬进了皇宫,做了皇后。从那之后,皇宫就像是一座牢笼,深深的困着她,再也没有出去过。三十岁,皇帝驾崩,那时自己的儿子才十岁,窦月思带着儿子理政,更是不得清闲。
窦月思走在皇宫里,一步一眼,认真的打量起了自己生活了四十年的地方。墙是一样的墙,瓦是一样的瓦,可这些地方却各不相同,冷清的,热闹的;破败的,精致的;有人欢喜,有人忧,看着这个陌生的皇宫,窦月思百感交集。
不知过了多久,窦月思走到了御书房。
书房内,只有皇帝和一个随身的太监,皇帝批改完一本奏折后,满意的翻看了起来:“以前朕把批改的奏折给皇祖母看,总能被挑出一大堆的毛病。每次看着皇祖母的眼神,都感觉到心慌,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如意,既是如此,朕当这皇帝干什么,让给有才人就好了。如今,朕再也不用听别人指手画脚了,也可以自己做主了。”
连喜附和道:“以后这就是皇上的天下了。”
皇帝对于连喜的回答很是满意:“皇祖母操持了一辈子,也是时候休息了,朕相信做的不会比她差。”
皇帝的话不多,但窦月思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做皇帝不容易,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老百姓的生活,自己每日查看奏折,就是怕他被奸臣哄骗,做了天下的罪人,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成了他的负担。
“罢了罢了,以后是好是坏,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就由着他折腾吧。”想到这儿,窦月思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转眼,窦月思就到了皇后的宫殿。
殿内,皇后正在软榻上休息,由着宫女给她捏腿。
皇后是窦月思的侄孙女,窦月思为了能够拉拢娘家人,便做主把侄孙女赐给了皇帝。
窦月思到皇后宫的时候,刚好听到翠竹在说话:“娘娘,淑妃今天太猖狂了些,当着太皇太后灵柩,就能顶撞你,日后还不得翻了天。”
皇后闭着眼睛,从容的回道:“翻天?本宫是皇后,她是妃子,就凭这个,她这辈子也越不过去,本宫得感谢皇祖母,给本宫一个显赫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