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横生枝节(1 / 2)三国贤太子首页

翌日。

黑帷轻车停在郡府门前,刘贤浑浑噩噩走下车。

“陆斌,你昨天也睡着了?”

“还是着了道……”陆斌一番感慨,还是对昨夜的梦幻经历念念不忘。

据陆斌所说,昨夜二人是因为吸入了迷香。这是凤姑们不与外人道的秘密,一旦遇上不愿服侍的恩客,便用此种手段迷晕对方,然后脱去衣物,伪造“战场”,然后便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看来芸娘就是用这种手段保持贞洁的。

刘贤心里空落落的。

他本来以为芸娘只是庸脂俗粉,玩累了或者年纪到了,打算金盆洗手,找个老实人接盘。自己特地从府中带出了那个夜明珠,让陆斌大方出手,定能令其变节变心。

可手上的那封信,无情地嘲笑了他的无知和狂妄。

从见到二人的第一面起,芸娘就已经认出了刘贤的身份。

并非一脸炭黑有什么破绽,而是陆斌举止言谈里对刘贤的谄媚与恭敬。

逛青楼的男人都是来寻欢的,何必颇费心机?能这么做得人,芸娘用脚指头都能猜出,只能是不满她带走蒋琬的零陵大公子刘贤。

而芸娘的信中只写了十个字:

良禽择木栖,守节情不移。

这是劝说自己不要再挽留蒋琬,让他们二人去许昌奔前程?还是说自己对蒋琬忠贞不二,让自己死了这份心?

他想不透。但是醒来后芸娘已经不见了踪影。自己大可以带人封了百凤楼,打破砂锅问到底,但那样做,就彻底与蒋琬决裂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也许蒋琬注定不会是自己的卧龙凤雏,无论穿越者在哪个支点撬动历史,都改变不了写在史册上的命运。

“公子……公子……”陆斌谄媚的叫他。“这轻车,让小人拉到前面车马院去?”

“喜欢带马的车?那送你了!”刘贤说着将抹脸的锦帕丢给陆斌,那是蜀锦,即便满是污秽,在陆斌手中也是至宝。

打发走陆斌,刘贤重新振作起精神。

临走前,他在这院子里摆下了一盘棋,自己已经出招了,该对方落子了。

“刘全,吩咐后厨,把我上次说的冰红茶、酸梅汤都送上来!还有我说过的鸡丝凉面,研究的怎么样了,端上一碗来尝尝!”

“兄长,兄长,全叔,跪啦!”妹妹花花惊慌跑到眼前,手忙脚乱叫嚷着。

刘贤心中一惊:“花花,你慢点说!”

“他们说,全叔犯了家法,在切马院罚跪呢。”

“切马院?……你说的是车马院?”

刘贤抱起妹妹拔腿便走。

郡府宅分前后,前院是办公、见客的场所,后院是起居内宅,合起来占据了零陵县的四分之一。

车马院在前院最靠外的位置,毗邻街巷,是一个囊括了车房与马厩的大院子,也是刘家运送泔水和下人进出的必经之路。

因为时常充斥着马粪和泔水混合的恶臭,加上人流频繁,有很好的警示作用,历来被用作惩罚下人的场所。

刘贤捏着鼻子赶到时,刘全已经在赤阳下跪了半日,整个人快被暑热蒸发,摇摇欲倒。

“干什么这是?谁让你跪在这的?!”刘贤赶上前,想要拉起刘全,但对方就好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

“公子一夜辛苦,还是回房补眠吧。”大管家刘安的声音苍劲有力,不怒自威。

“你罚他?凭什么?”

“公子屡遇凶险,他不在身边小心侍奉不说,昨夜还让公子一个人去鱼龙混杂之地。玩忽职守,自当按家法处置。”

刘贤与这个倔老头交集不多,只知道他是刘全的叔父,自打刘度行冠礼,对,就是自己的父亲二十岁时,就已经是刘府的大管家了。

刘府的下人,没有不害怕刘安的。甚至刘德和花花见到他,都会老老实实,不敢造次。

“把他留在府中,是我的……”

“计策”两个字还未出口,跪在地上的刘全大声喊道:“是小人玩忽职守,叔父罚的对,罚的好!”

还是那句话,刘全不知道公子谋划的是什么大事。但公子既然交代了,自己就是把膝盖跪烂了,也不能坏了公子的事。

刘贤听出了话中之意。放眼四周,下人们巴头探脑,都明里暗里关注着事态发展,保不齐就有那匹害群之马。

“安老头,我说饶了他,行吗?”刘贤拿起公子的威势,想压一压管家。

“不行。”管家拒绝的斩钉截铁。“今日公子饶了刘全,荒废了家法,下人懈怠起来,让小少爷和小姐出了闪失,再难追补。”

“你怎么跟个倔驴似的?他是你侄子!不是我侄子,你不心疼啊?”

“府上下人近百口,蒙使君恩典,都姓刘,都是使君的牛马,没有小人的侄子。”

刘贤好想一口老血喷到这老头白胡子上。自己昨日让刘全留在府中,没想到却给人带来这无端祸患。

刘全睁开发白的嘴唇,吊着一口气说道:“公子不……不用争了。小人是管家之侄……更要从重处罚,以儆效尤……小人皮糙肉厚,再跪半……天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