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记住你的毒誓!”陈璟道,“我还有事,不能多留你,你请回吧。”
苏泰尴尬,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等他走了,陈璟沉默,想着心思。
苏泰大病初愈的时候,立马说出了他派人去拆陈璟家的事。他原本可以不说的。等陈璟回到望县知道了,苏泰的病早已好了,他没必要冒着得罪秦九的危险,先告诉陈璟。
他在秦家做采办处的管事,足见他并不是个纯善的人。
他说那些话,也不是无意的。
他能说出那席话,说明他生病的时候,心里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而陈璟。让他死而复生,他很清楚的知道。
所以,他是真心感激陈璟救了他的命。故而把自己的内疚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隐瞒陈璟。
如今。陈璟让他发个毒誓,也许以后有用。
秦家是开药堂的。
安宫牛黄丸对于他们而言,是至宝。
利令智昏,也许秦六或者秦九,甚至那两位忠厚的先生,想出什么鬼主意,也不一定。
到时候,苏泰可能会成为陈璟反击宗德堂的利器。
也可能不会。
谁知道呢。
人心是最难猜测的。
陈璟倒也不是怕秦家觊觎他的秘方。
苏泰病重即亡。陈璟知道法子,不能怕别人觊觎秘方就见死不救他也更不可能怕别人惦记就不说出药名,毕竟将来也要为安宫牛黄丸扬名的。
出来混,你有了好东西,自然引得各方出动,追逐夺之。
保护好自己东西的方法,是打退觊觎的人,而不是把好东西藏起来不见天日。
陈璟的好东西,也没打算藏起来。
苏泰走后,陈璟去教朱鹤他们认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到了初四,镖局的人终于如期来给陈璟答复。
“贵府安然无恙。”镖局的人告诉陈璟,“之前有人欲寻事。被贵府邻居看到,派家人送到了官府。”
“姜重檐?”陈璟在心里想。
知道了家里没事,陈璟松了口气,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是姜重檐帮他们打退了那些人。
姜重檐兄妹俩武艺都不错。
“这回,要欠姜重檐一个人情了。”陈璟心道,“只怕,他的人情也不太好还”
打发走了镖局的人,陈璟召集了朱鹤他们,对他们道:“今日动身。往清江去吧。”
楼上秦家的人,还没有走。
因为苏泰的大病初愈。还经不起折腾。
他们估计明天再动身。
“东家,不等宗德堂的人吗?”朱鹤问。
“他们左不过也这两日动身。”陈璟道。“他们的船快,两天就可以到。咱们慢些,先走一步。”
“是。”朱鹤不再说什么。
大家去吃了点东西,当即上路了。
距今,他们已经在客栈住了十一天。
其他人还好,船夫魏四一家人惴惴不安的,觉得让陈璟太破费了。听说要启程了,魏四松了口气。
“东家,不和楼上的宗德堂作辞吗?”朱鹤问陈璟。
之前,陈璟还很热心把人治病,怎么转眼间好似闹翻了,到底为什么,朱鹤也不知道。
他试探着问了句。
“不了。”陈璟笑道,“前几天把他们的九少爷打了顿,我气还没消,不和他们作辞了。改日再收拾他们”
大家听了,都怔了下。
这话怎么说的?
东家把秦家九少爷打了顿,东家自己的气还没有消?
该生气的,不是秦家吗?
“东家,不会惹事吧?”朱鹤却着急了。出门在外,最怕结仇了。要是遇到狠的,路上使绊子,杀了你都可以推给土匪,官府都不能给你主持公道。
和气要紧。
“不妨事。”陈璟道,“事到了头上,不惹就要受窝囊气。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受窝囊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轻松笑笑。
朱鹤一脸紧张。
陈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朱掌柜,这一路你既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我知道你好心。你应该记住,你东家行事都有分寸,而且不是好惹的人。你不用害怕。”
朱鹤苦笑。
这东家实在嚣张得很,不像做生意的,反而像跑码头的!
“是。”朱鹤只得苦笑应下,不好再说什么。
大家上了船。
水浆划破水波,离开了饶镇的码头。
陈璟立在船头,看了眼不远处仍停着的秦家的人船,略有所思。
“宗德堂!”陈璟心里念着这么几个字,“要比他们更有名气才行啊陈央及,否则真是对不住你穿越一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