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1 / 2)西凉九公主首页

几日过后,楼惯秋的伤愈合的不错,重新回归朝堂。

自从曲艺大赛之后,清越对连翘是越发佩服,因此时常往返于春风阁和楼府,有时候,楼惯秋已经回府,清越仍在春风阁陶醉于连翘的琴声。

春风阁内,宾客喝酒吃饭,一旦连翘开始演奏,所有人都停下手头的事情,只安静地欣赏连翘的琴声,一曲作罢,好久之后,人们才慢慢回过神来,似不舍,依旧沉醉其中。

清越觉得,连翘的琴声已经到了出神入画的境界。

夺得了曲艺大赛的头魁,连翘不日将进宫为女王陛下演奏,因此,阁主给了连翘许多单独练习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里,连翘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练琴。

春风阁的阁主,一个身材丰腴,涂着厚厚的面脂的中年女人,拉着连翘的手说:“姑娘啊!咱们以后就靠你了!”

连翘微微笑着,顺着阁主的话接下去,“阁主放心,连翘一定不负厚望。”

连翘是去年冬天自己投奔春风阁的,当时下着大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城里有些百姓的屋子还亮着灯,春风阁外传来了敲门声,伴着细微的呼喊,“有人吗?”

下人开了门,之间一个瘦弱的姑娘,当时连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手冻的发紫,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仍抱着一柄破旧的古琴。

春风阁阁主在京都开了这多年的店,怎么可能白白收留不明不白这人,阁主见连翘长得还算秀丽,又演奏了一手好琴,便收留了她。

按照连翘所说,她是南方出身,原是商贾之女,后来南方发了洪水,一家人都没了,只有她年幼,抱着一个槐树,这才留下了性命,只是此生只能以卖艺为生。

转过春风阁的前院,在后面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传来了幽幽的琴声,清越来这里已是轻车熟路。

春风阁阁主离开不久,清越便轻手轻脚的进来,红豆看见清越的到来,已是见怪不怪,给清越倒了杯茶,便候到自家主子身边去了。

连翘的琴声,如潺潺流水,轻轻在人心间的流淌,一曲作罢,连翘似乎有些不满意的地方,皱着眉,摇了摇头。

“姑娘,可以有哪里不适?”红豆迎上前询问。

连翘这才发现清越也在,朝着清越说:“清越姑娘,什么时候到的?”

清越说:“这首曲子开始的时候就在了,我没让红豆姑娘说。”

连翘似是责怪红豆不懂事,但是被清越打断了,清越又道:“方才姑娘微微皱眉,可是练习遇到了困难?”

红豆给连翘端了一碗茶水,连翘接起来,抿了一口,又稍微擦了擦红唇,有些遗憾说:“再过几日,连翘便要去给女王陛下献曲,可是,无论我怎么改进,依旧不见增进。”

清越觉得,连翘的琴艺已经是十分精湛,就算稍有瑕疵,可是瑕不掩瑜。

红豆说:“姑娘就是太放在心上了!”

清越想着,以前,在西凉的时候,清越学习骑马射箭,每每越是想要在快一点的时候,总会将箭射偏,或者从马上摔下来。

“也许是连翘姑娘你太过于执着了,所以无法找到正确的指法。要不姑娘尝试出去走走,散散心,这样也可以找找灵感!”

“这……”连翘有些犹豫。

架不住两个人劝说,便放下了琴,她不敢随意地离开春风阁,只敢在阁内走走,不过三人说说笑笑,倒是让连翘轻松了不少。

春风阁和酒楼很像,但也不全是酒楼,前面是吃饭的地方,有地方吃饭,也有地方听戏听曲,有时候还会请来戏曲班子常驻,后面是住店的屋子,有些客人夜间喝醉了酒便在阁内歇下。

因此,白日里,春风阁前院热闹无比,后院倒是较为清静,仆人们住的地方和前后院都隔开了,一般人进不来。

从春风阁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清越告别了连翘之后就返回了楼府。

京都繁华,今日天朗气清,夜间星光闪烁,夏日夜间的凉风吹得人无比欢畅。

楼府的灯还亮着,守门的两个侍卫精神抖擞,两眼似铜铃般放着光芒。

望着眼前一派威严肃穆的楼府,清越感叹一句,真是森严啊!

正当清越准备往楼府大门走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撞上了清越。

乞丐“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清越赶忙将人扶起,连声道歉。

“抱歉,抱歉!方才没有注意到您,不小心将您撞着了,您没事吧。”

尽管是这个乞丐自己撞上来的,清越还是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这个乞丐穿着破烂,头发散乱,浑身污浊,散发着臭气,虽然夜色昏暗,看不清他满是污垢的脸,但是看着他的一双眼睛,清越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乞丐从地上起来后,避开清越的审视,颤抖地深处双手,让清越打发点东西,清越掏了掏衣袖,摸出了几个碎金叶子,于是拿出其中一个递给了他。

乞丐抓住金叶子,拔腿就跑,瞬间没了踪影。

“唉唉唉~。”怎么也不等等,清越又看看了自己手里的几个糕点,这是她从春风阁打包出来的,刚从怀里掏出来准备拿给他的,望着空荡荡的街角,清越摇摇头,也是个可怜的人呐。

正门外那两个眼神似铜铃般的守卫见是清越,没有阻拦,任由清越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府中。

院子里,一处高台之上,楼惯秋披着长袍,如瀑的黑发被发冠竖起,桌子上还摆着一张未下完的棋盘,一盏茶。

清越走近,提着裙摆走上了高台,数个台阶,这里她没有上来过,才发现高度不小。

“大人,这么晚了,您在这里做什么呢?与何人在此对弈?”

对面无人,自己和自己对弈?

“观星相。”

“观星相?”清越疑惑,这明明就是在下棋啊!?

楼惯秋笑了笑,示意清越去看棋盘,清越这才发现,,棋盘之上,并未黑子,只有白子,而棋盘上白子与天上的星星位置相对。

以前,清越听说过,“诸葛亮仰观天相,便知自己危在旦夕;司马懿夜观星相,便知诸葛亮气数已尽。”

“没错,司马懿观星后大喜,发觉诸葛亮本命星光芒暗淡,判断诸葛亮有病,于是派军去蜀军营哨探,提前进行布署。”

清越觉得那是别人杜撰出来的,因此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

她听李进说,楼大人之间学的是谋术,善攻心计,智者谋划大事前,往往必先观星占测。

“那大人可是观查出来了什么?”

楼惯秋闭而不答,半响后指着棋盘上的白字说:“你看见这几颗棋子了吗?”

清越看向大理石上的棋盘,楼惯秋指着的七颗相连的白字,点了点头。

“北斗七星,从斗柄的末尾按照顺序依次命名为: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