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广德侯就上前几步,走到棺椁旁,用力推了几下盖子,可是,以他巨石都能推动的蛮力,那木质棺盖居然纹丝不动,再试了几次,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广德侯忽然眉头一皱,大吼一声,使尽全身力气拼力一推,这下,盖子终于动了,伴随着沉闷的摩擦声,露出一条极细极细的缝。
广德侯本能地往后面跳出老远,以他的经验,这棺椁里面十有八九又藏着什么致命的机关。
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暗器骤然冒出来,朝秦湛看了一眼,只见他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岿然不动,便放心了些,又大着胆子上前,将盖子彻底推开,这一看,便直了眼睛。
棺椁里面根本没有尸骨,反而装满了奇珍异宝,金器美玉,栩栩如生的雕像,巧夺天工的首饰,每一样都流光溢彩,明晃晃地刺眼,广德侯并不是没见过金银珠宝的人,但如金山银山的珍宝这样突如其来地呈现在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光芒大盛,心跳剧烈到几乎要跳出胸腔。
“殿…下…”广德侯没觉察到自己的声音都激动得颤抖,“这就是…前朝皇室的…财宝了吧…?”
“应该是。”相比广德侯的激动,秦湛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冷静如常,“前朝覆灭之时,宪帝仓皇出逃,能带走这么多财宝,想来已十分不易。”
满目珍宝,除非圣人,没人能平静如斯,广德侯忍不住拿起一件精美绝伦的金樽,放在手中细细端详,无论是材质,还是纹路,还是做工,无一不令人叫绝。
他是好酒之人,对于酒樽有着超乎寻常的爱好,虽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见惯名贵之物,但眼前这些都是皇室御用之物,与寻常富贵人家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哪怕是已经覆灭了的皇室,这些宝贝也仿佛浸染着皇上不容亵渎的高贵与威严。
虽然他不懂什么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文人情怀,但此刻,将前朝皇帝的宝贝轻而易举地握在手中,广德侯心底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隐秘快感。
这枚金樽手柄处光滑圆润,定然经过无数次的抚摸和触碰,显然是宪帝爱物,也是广德侯距离那位前朝皇帝最近的一次。
看着满眼的奇珍异宝,这样意外的收获让广德侯有些飘飘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这些财宝,也不知道多少人死于非命,谁知,自己却得来完全不费功夫,真是老天的眷顾,好一会,自己狂跳的心才恢复些许,却见秦湛没有丝毫激动,催促道:“殿下,事不宜迟,我们要速速想办法把这棺椁运出去。”
“虽说距离边境不远,但毕竟是在北燕境内。”秦湛不紧不慢道:“要想不惊动北燕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副棺椁运出去,并非易事。”
这点广德侯早就想到了,颔首道:“殿下言之有理,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秦湛扫了一眼亮闪闪的财宝,眸色幽深,“侯爷进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人手?”
“十二个,不过已经死了七八个了。”广德侯道:“其余的人失散了,只剩下两人保护靖乐公主,殿下那边可还有人手?”
“季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