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本是要刺中她的……

“怎么会无用呢……”凌染面色苍白，无助的哽咽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她从未感受到如此绝望难受过。

原来，她亦已爱他入骨了。

“夫人，或许还有药能救大王。”老殇医将换下的血巾递给宫人后，迟疑了一下，终是说了出来：“早先听闻齐国有一秘药，能迅速止血愈合伤处，如大王这样的伤处，恐怕只有那药能救了。可惜，听闻此药过于金贵，只有嫡嗣能得，外人不得见。”

凌染微微抿唇，喃喃道：“真有此药？嫡嗣么？”

如今齐国已灭，宫室贵族多半奔走他国，若要寻药，只怕是难上加难，而且……就算能找来药，姬澈怕是也熬不了那么久。

凌染冷静地寻思对策。

“我知道谁有了！”她黯淡无光的眸中忽而一亮，忙看向老殇医，郑重道：“我现在便出宫去拿药，殇医切勿离开此处，务必保证大王能等我回来。”

“诺！”

再回首去看床上昏迷的姬澈，凌染像雪一样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拿过巾帕温柔地替他擦拭着额间细汗，失血过多的缘故，他俊朗的面庞也透了灰白，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姬澈，纤长的手指抚上他冰凉的额头，想要将深深紧锁的轩宇眉峰揉开。

“澈……会好的……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阿……染……”

破碎到几不可闻的呢喃，凌染却切切实实地听见了，那一刻她捂着嘴哭出了声，心里是五味颠覆，将温热的手掌贴在姬澈的脸庞上，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便哭着说道：“等我回来，不会有事的。”

“夫人！巫者卜卦出来了，是大凶……”

刚出长乐殿的凌染看向了匍匐在地的宫人，瞥了一眼灯火明亮的侧殿，那里正聚着一群大巫，用卦象来卜定着姬澈的生死。

凌染心里啐道：滚你妈。

她驻足沉沉冷笑道：“告诉他们，若是还想活命，速速滚回司命监去。”

那宫人惊恐的哆哆嗦嗦，是了，这个时代最重巫者鬼神之说，恐怕还没人敢像凌染这样说话。

“小柒，我们走。”

凌染眼眸凌厉，有种姬澈的感觉。

齐国既灭，凌染不可能再去齐地寻药，可论及嫡嗣，那个最是根正苗红的又有谁能比的了齐染，他身为齐国昔日太子，必定是有秘药的。所以，凌染只带了小柒和一众甲卫便快马出宫去了。

姬澈赐给齐染的府邸距离宫城颇近，凌染翻身下马时，甲卫已经敲开了齐府的大门，管事在看见玄鸟令牌后，立刻避让到一侧跪下。

“齐大夫在府中否？”

“在的。”

凌染快步入府，随着管事上了正苑，而深夜还不曾入眠的齐染正在廊下饮酒，似乎早料到有人会来了，不过在看见凌染时，他温雅的面上笑意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