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宁卫国瞪大了眼睛,一脸严肃的神情看着宁定邦,说道:“你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拿着这幅字帖干什么?还不如挂在我的住所里头,起码还更早时刻提醒我。”
“什么叫做无所事事啊,我忙的很。”宁定邦反驳道。
“你忙?你忙个屁。要不是你太过于咸鱼了,御白至于现在这么拼命的吗。”宁卫国吐槽道。
“我不管。”
“我也不管。”
两个人,各自抓着字帖,你争我抢,嘴里还互相反驳,就是不愿意松手。
“爸,爷爷,你们两个干嘛呢?”宁御白诧异的问道。“……”
听到宁御白的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去,顿时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只是互相说而已。
说着说着,便慢慢的互相抓着字帖不松手了。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说话的声音还是特地压轻的。
可接着,越说两人越起劲,脑袋里头一下子就忘记了周围还有人,更忘记了字帖的作者,李浪也在现场呢。
所以,两人到了后边,基本上话都说开了。
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的,也明白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了。
一时间看着两人,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而被众人注视的宁卫国和宁定邦两人,也是有些尴尬的。
宁卫国,都已经满头银发了,结果,现在竟然在跟自己儿子抢东西?
而自己的儿子,宁定邦,可也都四五十岁了。
画风,莫名的变得有一些奇怪了起来。
“咳……”
宁卫国无奈的松开了自己抓着字帖的手,当着大伙儿的目光他也不好意思继续抢下去,只好假咳两声,率先跟众人吐槽道:“呐,你们看看,我这个儿子打小就小气,我就多看两眼就不乐意了。”
“……”
宁定邦听见老爸这样子说自己,张了张嘴,刚想要反驳,突然感受到宁卫国凌冽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于是连忙把嘴巴闭上,又把字帖放进了木匣子后,干脆就抱着不撒手。
心中暗道:“小气就小气吧,反正我保住了字帖就行了,你休想拿走。”
看着宁定邦的动作,宁卫国嘴角都气的抽了两下。这家伙。
为了保个字帖,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顿时气呼呼的坐下来。
看见桌上还有酒,便跟宁母说道:“若汐呀,定邦的身体不好,以后就不要让他喝酒了。”
“好的老爸。”宁母笑吟吟地应道。
“啊?。”
宁定邦不乐意的看向了宁卫国。
好呀你。
为了抢个字帖,你连我的酒都禁喝啦?
家里最大的两人互相置气,一时间整个饭桌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冷淡了下来。
就连宁御白都是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陪着。
见状。
宁语梦桌底下悄悄地用脚踢了踢李浪。
“嗯?”李浪看向了宁语梦。
宁语梦便挤眉弄眼的暗示着什么……
李浪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说道:“啊。对了,我见到爷爷你,顿时间灵感大爆发,好想要作诗一首,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些笔墨?”
“哦?”
听到李浪的话之后,宁卫国眼睛一亮,嘴角明显露出了一抹笑意来。
不过似乎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
所以又立马板着个脸,严肃的说道:“我这个人就是个大老粗,也没有啥子学历,对你们文人的什么诗词歌赋,也没多大的兴趣。”
这话说的,宁语梦都有些疑惑了。
什么意思?
爷爷这是不喜欢吗?猛地,宁卫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嘛,你毕竟是见着我之后才诗兴大发的,这样吧,我就看看你写的什么,御白,你去书法把东西拿过来,免得大家跑来跑去的。”
“诶,好咧爷爷。”宁御白点点头应了一声,便连忙往书房的位置跑去。
没一会儿,宁御白便带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铺好,宁语梦则是主动的磨起了墨来。
似乎,每次李浪要写字,宁语梦便主动的担任起了磨墨的任务。
在李浪的心中,也已经想好了要写什么送给宁卫国了。
很快。
提笔便写了起来。
“唔。”宁御白看见李浪写字的架势,忍不住的嘀咕道:“真是洒脱的架势呀。”
“不懂了吧。”宁定邦眼里充满着欣赏的色彩,笑吟吟的解释道:“在如今的大秦书法界里,我敢说,李浪是书法第一人。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他,是一个天才。”
其实准确一些的说。
李浪简直就是大秦风格的天才。
西方曾经出了个小芬奇,如今我们大秦终于也出现了一个李浪了。
大开大合之下。
李浪终于写完,默默地把笔放在了笔架上,说道:“爷爷,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宁卫国凑了过来,低头一看。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秦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互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这一首。
《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
原本是说汉家大将的,李浪这里改成了秦家大将西出师。
依旧是讲述边塞的作品。
前边讲的是边塞的异域风光,风沙的猛烈,人物的豪迈,都给人雄浑壮美的感觉。
后边,又用着环境的艰险与恶劣,突出了边防将士高昂的爱国精神。
好。
真是好诗啊。看完之后,宁卫国其实心里头就已经十分喜爱了。
尤其是钟爱“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这一句。
宁卫国,可是参加过真正战争的人物。
当初,他虽然不是在守卫边疆,而是在驱逐外敌,可那时候,自己就是如此的。
当时,不要说将军了,上到长官下到伙夫,每个人都是穿着战斗服,经常半夜行军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宁卫国嘴角又浮出了一道笑意,甚至特地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宁定邦,眼里充满着炫耀的目光。
内心更是直呼道:“这诗,我爱了呀。”“嗯,一般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