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老三早上挨了揍,脸上身上也有青紫的淤伤,可自己是个粗糙老爷们,小鱼却是个七岁的小姑娘。
卧房里安静的让人心里发慌,马氏瞄了一眼,小声嘀咕道:“腿上还挨了一棍子,娘当时真的是要打死小鱼,要不是我拦住了,小鱼估计都没命了。”
马氏说完后挺了挺腰杆子表功,今儿就是自己救了小鱼的命,大哥大嫂要是感激随便给点银子当谢礼就更好了。
“娘?”被吵醒的湛非鱼睁开眼,迷糊的喊了一声。
被李氏小心翼翼的抱住后,湛非鱼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娘,我好疼,后背骨头疼,大腿也疼,娘……”
“不哭,小鱼不哭,娘在这里!”李氏心疼的抱紧怀里的女儿,泪水扑朔的流下来,这一声声疼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她心里。
湛非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抽噎的似乎要厥过去了,泪水蒙蒙的看向湛老大,“爹。”
“爹在这里,小鱼不哭啊!”湛老大依旧板着脸,可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却红了眼眶,一把抱住李氏和湛非鱼,哑着嗓音安抚,“爹回来了,小鱼不要怕。”
湛家人都习惯了湛非鱼人小鬼大的模样,尤其是她上了私塾之后,每天回来都是点着油灯苦读,睡的比所有人迟,起的比鸡早,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会看着湛非鱼哭的声音都嘶哑了,湛老三和马氏也感觉心里堵得慌,就算做错了,小鱼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我去找娘!”湛老三猛地转身大步往卧房外走了去。
院子里,湛老头和湛老二都听到了湛非鱼的大哭声,两人都没当一回事,哪家孩子没挨过揍。
可一看湛老三那怒火冲天的模样,湛老头心里咯噔了一下,“老三,你干什么?”
“我要问问娘,她是不是要打死小鱼,否则怎么能下毒手!”湛老三火大的回了一句,脚步继续往正屋走,越想越气道:“不就是五两银子,小鱼一条命难道就值五两银子!”
回来的途中湛老二说了湛非鱼擅作主张把银子交给村正堂叔是不对的,湛老二能说会道,一番话下来后,湛老头也板了脸。
湛老三却不屑的撇了撇嘴,十两银子是小鱼弄到手的,办了酒席感谢村里人有什么不对,难道让村里人平白无故的帮忙打架?挨揍?
二哥就是喜欢算计、喜欢计较,什么都得按照他的想法来,让湛老三来说,小鱼这事做的敞亮大气,他没想到湛老太会因为银子的事毒打湛非鱼。
“我就在这里,怎么?你是不是要打我两棍子给你侄女儿出气啊?”湛老太绷着脸走到了院子里,冷眼看着气势汹汹的小儿子。
湛老太眼中有厉色闪过,她不怪小儿子冲动,只怨恨湛非鱼一个丫头片子有手段,让自己小叔给她出头。
“娘,你差一点把小鱼打死了!”湛老三不满的嚷嚷,这要是外人打的,他都能拿着菜刀去拼命,偏偏这是自己老娘。
“真死了倒太平了!早上搅和的歹人打上门来,现在又怂恿你出头,这是要把我们老湛家弄的家破人亡!”尖利的叱骂声响起,湛老太阴狠的目光看着东厢,“哭什么哭,家里没死人,不需要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