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维护佟佳氏,凌若晓得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是先入为主听不进去了,只得无奈地道:“罢了,那我不说就是了,但是你必须答应姐姐,保护好自己,对任何人都要留个心眼,莫太过相信,可以吗?”
“嗯。”总算伊兰还知道几分好歹,点点头没有继续与凌若唱反调,不过也再久留,连已经端上桌的晚膳也没有用,任凌若如何言语,只说不叨扰姐姐歇息,改日再来。
望着伊兰远去的身影,凌若长长叹了口气,面对满桌的珍馐美味毫无动筷的欲望,她与伊兰始终是生疏了,否则亲姐妹之间何来叨扰一说。
李卫见她情绪低落,安慰道:“主子别太难过了,二小姐以后慢慢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希望如此吧。”凌若提了精神对在一旁伺候的小路子赦然道:“伊兰刚才那样说你,莫往心里去,她也是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恶意。”
“奴才没事。”小路子憨憨一笑,勺了一碗清汤雪耳,“倒是主子您要多多吃些,将这些年拉下的都给补回来,奴才瞧您瘦了许多。”
凌若虽没什么胃口,但在他们的劝说下还是吃了不少。彼时,春末近夏,夜色晚临,虽已戌时,但站在院中依然可见稀薄的天光,至于雨在午后便已停歇,满树樱花在雨后显得格外鲜亮。
凌若仰头看着幕色一点一点降临,明明是一样的天空,可在这里看总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近到错以为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握住整片天空。
这样的静默,直至院中多了一个人
那拉氏缓缓走到凌若身边,一对昭示尊贵的九凤琉璃金翅滴珠步摇垂落在两侧,“从未想过,还能有机会与妹妹共赏夜色。能从别院回到这里,妹妹真是好能耐。”
“妾身也从未想过,嫡福晋会如此容不下妾身。”凌若盯着那轮初升的明月淡淡道:“妾身自问入府之后一直对嫡福晋尊重有加,未敢有怠慢,为何嫡福晋要处处害我妾身?”相互隐忍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问个明白了。
那拉氏抚着底端绣有芍药图案的雪白领巾,目光深邃难测,“还记得弘晖吗?”
凌若心头骤然一跳,低头死死盯着那拉氏,隐约感觉到她之后要说的话必然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