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素然,木依山故作坚强,“小侄已经十岁,而我只能叫他端文识字,祖万千之能却百无一二,而道长丹药之术举世无双,所以木依山厚颜,想请道长收下小侄做弟子……”
青衫道人听到这里,举手止言,“不必过谦,以山人粗浅目光看来,善信也绝不是等闲之辈,何必要再投门墙。再说天好生,人生并不止一条路要走,何必要自设沟壑,非去学道。我也独来独往惯了,从未想过要收徒弟。”
“道长闲云野鹤,自是不欲被琐事纠缠,但我也知道道长所在青寅机的每月任务也是不轻的,如道长肯答应,我百草谷可以分担青寅机的压力……”
看看青衫道长古井无波的表情,木依山灿然一笑继续说,“道长志在无为,但也不是被职能所累,无法隐身出世嘛?要是百草园能为分担,道长反而可以寻得一丝清闲呢。”
木依山眼睛定定的看着道人脸色,青衫道人眉头微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满脸恳切的木依山,转身看向院中那棵花树,抚须轻叹一声,“哎,修行路可谓凶多吉少,正如破舟入海难得安归,十有八九都是造化不成身死道消,哪有做个凡俗之人淡然闲适?再说每个洲部各个门庭,每隔几年都会广招门徒,届时可以报名测试。能不能被录入,或者被哪个门派选中,就看他的造化了。”
木依山展颜,“那也好,如果小侄去青寅机报名考核,有幸录用,还是要劳烦道长观察下他的资质,若能收于旁近山谷,还望道长能指点一二。”
木依山拿出一块“星落陨铁”放在桌。道人抬手作止,接着说道,“善信的家族执念深沉无比,不欲祖业落入旁姓,又想安慰兄嫂父母之灵,只身抗梁已经不易。若再要负担青寅机的任务,更会增添负累,还要三思啊。山人今日入城,还有它事,这就告辞了”。
青衫道人不容木依山再开口,抬腿出门,扬然而去……
小蝶见道人离开,愤愤跺脚,嘟嘴怪道,“这人真是不识好赖,这天大好事哪里去找?小主那么乖巧,交给他再学一身阴阳怪气才不好……”
木依山见状微笑,爱惜的抚着小蝶头发说,“你可不要小瞧了志松道长,他可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炼丹制药只是存世表象。你想啊,极天中主御下,安南智者的首要使者,能是泛泛之辈吗?木非若能拜入志松道长门中,那才是万幸呢。”
“志松道长!他就是志松道长?”小蝶为之一惊,“那刚才咋不给他看看那块玉牌?”“世道艰险,人心难测,我是想试试他的道心是否坚牢,与传闻是否相符。毕竟要把木非托付给旁人,不能轻率为之。”
小蝶不以为然,心里将那位仙气飘飘的道人和这个志松道长做个比较,觉得这个人就是稀疏平常,没一点儿过人之处。便轻哼一身,“我却看着他不像什么高人,给了那么大的好处却还要推却,根本就是一个呆头大鹅,大傻帽……”
小蝶成功的把自己逗笑,拍手俯身巧笑翩翩,形容姣美。每处细微动作,都有别样的可爱。木依山心里微动,才十二岁就已经魅比精灵,再大些恐怕要倾国倾城了。
小蝶掩嘴抹泪的收住笑声,对含笑不语的木依山款曲一礼,“让家主见笑了,我这就找小主去,看看他《千金方》抄的咋样了……”说罢退走两步,转身像只蝴蝶般的跑开。
木依山拿出那两个丹瓶,思维一动。给木义留一张便签,入内屋换麻衣布衫,素纱遮面,从侧门离开百草园。
木依山出了城门,偏走小道。走到一个僻静处,见四下无人便腾空而起,化一道轻只残影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