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惯会威胁(1 / 2)朱门锁娇春意浓首页

傅瑢璋正慵懒地斜倚在马车里,玄色朝服上的绣五爪金龙龙爪雄劲,威风逼真,与他浑身令人生畏的王者威仪和与生俱来的矜贵,相得益彰。

浓眉之下的星眸,黑得深不见底。

正看着她。

随后,他拍了拍一旁的石青色团龙纹坐垫儿,示意她上马车。

“上来。”

妘娇袖中握着丝绢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人没动。

没想到傅瑢璋会来接她,像是被抓包了似的,妘娇有些心虚,脚就挪不动了。

感到傅瑢璋似是暗叹了一声,下一瞬,人就从马车下来了。

挺拔身姿霍然立于妘娇眼前,她心跳漏了几拍,不由自主地微微仰了仰头。

四目相交。

只见他缓缓勾勾唇,一阵失重感向她袭来,还未来得及喊,她就稳稳当当躺在傅瑢璋的怀里了。

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中,被他抱上马车。

银螭青缦车帘缓缓垂下,掩去了马车里的双双俪影。

傅瑢璋在妘娇的身旁坐下,摘下她的面纱,递了小吃食过来,只目不转睛盯着她看,没有出声。

忽然置身逼仄环境,又是与傅瑢璋单独相处,在他灼热的眸光下,妘娇心头再已兵荒马乱。

僵着后背,不敢动。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妘娇有些无奈,每次都是要她打破沉默,否则,他就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脸红耳赤,实在受不住。

“下朝了,顺路。”

傅瑢璋见她拿着吃食小盒不动,接了过来,将一粒糖豆塞进了她的口里,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车外的卫旦听了,眨了眨眼,心道,一点儿都不顺路,一东一西相反方向,主子想要来接人,兜了小半个京都了。

“王爷日理万机,不必如此劳累的。”妘娇低头绞着手帕。

傅瑢璋目光依旧锁着她,吐出两个字:“不会。”

她找不到词寒暄了。

也不知是心虚的,还是怎么的,她都有些冒冷汗了。

“今日可有收获?”傅瑢璋不甚在意地问了一句。

自然是没有。

妘娇是有些失落,但她神色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以为傅瑢璋问她今日买了什么,淡淡应了一句:“嗯,采买了不少。”

“本王指的不是这个。”

傅瑢璋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转头从旁边拿过一条薄毯给她盖上。

妘娇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

“寻亲,打听到什么了?”他不紧不慢的嗓音,从身旁传来。

闻言,妘娇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竟猜到了!

亏她还在街上辗转了一个多时辰,以为这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傅瑢璋,谁知是自欺欺人。

妘娇压下心头的慌张,破罐子破摔似的的,咬了咬唇,“有无收获又如何?王爷过问,可是要帮民妇忙?”

他微弯的唇角倏地抿直,浑身气息骤然低沉了下来,“把自称改了。”

这时,妘娇才想起,他已经允诺了娶她为妻,他不惜用正妃之位困住她,让妘娇很是想不明白,他对她的执着,从何而来。

妘娇想起了两人初见,他带人冲进院子,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成亲了?”

第二句才让她脱衣裳。

这不是寻常初见的方式。

从前只顾着惊慌,来不及细想,如今再一推敲,她忽然意识到傅瑢璋并非单纯的见色起意。

一个完全不相识的人,是不会上来就问她成亲的事。

他是直冲她来的。

“从一开始,在沂河镇时,王爷便知道我是谁了,是么?”

傅瑢璋有些讶然,他没想到妘娇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怔了一瞬,避重就轻地道:“本王并不知。”

“所以,王爷一见面就要我脱衣裳,是想要印证什么,是么?”

傅瑢璋缓缓转头,盯着她的眼,“你想说什么?”

“王爷发现,我身上没有你要找的印记,知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走了,是么?”

没等傅瑢璋开口,她继续道:“王爷去而复返,是因为你要找的人,与我长得很像,是么?”

所以,她是替身,对么?

见傅瑢璋神情,便知自己没有猜错,妘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声音都发颤了。

怪不得,他上次说从前没能给的名分,所以现在给。

原来,不是给她的。

其实,是不是,于她而言,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又在介意什么呢?

见她自问自答,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傅瑢璋气笑了。

平时与他相处,话都说不利索,此时此刻却一句接一句的灵魂拷问,竟还毫无偏差地推断出他当初的心境和行为,也不知道该夸她聪慧,还是气她心思敏感。

“所以,你最终的结论是什么,嗯?”

说这么多,她最终想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唇角只噙着一抹惨笑。

又是这样。

她心底不知又给他判了什么刑了。

她每每不说话,做出的行为,总能给他狠狠一击,扎得他满心血淋淋。

“你莫想着做一些想不开的事情,你若出事,陪葬的便是整个荔花苑的人。”

妘娇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难受,心底像针扎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听着他的威胁,竟没有像以前那样惶恐,“王爷惯会威胁人,我就是从了,又如何?我婆母不也一样断送了一条命?”

傅瑢璋被她这句堵得心口闷疼,实在想不明白,怎的好端端,她今日一直在计较初见时的种种不愉快?

软绵绵的嗓音说的话,怎么这么扎心呢?

傅瑢璋抬手勾了勾她的下颌,轻捏住了她尖细娇嫩的下巴,在她唇瓣上轻轻咬了咬,“本王竟不知,这张小嘴是如此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