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像是医术,更像是仙术。”
涂完药,望着以可见之势痊愈的伤口,惊鲵柳眉一挑,罕见的露出一丝诧异表情,想来也是头一回见,难怪外面传的神乎其神,亲身经历方才知晓特殊之处。
苏弈淡淡一笑,侃侃道:“既被尊为神医,自然需会点仙术,大概一炷香时间,伤势就该无恙了,只是你的体力,却无法恢复,故而需要休养两日。”
惊鲵点点头,表示明白。
沉默了几分钟,苏弈又是打破宁静,忽然询问道:“所以,待得伤好了,又要去刺杀?”
惊鲵面无表情,淡淡出言:“自然,这是我的任务,除却击杀目标,或是被撤销任务,否则别无他法,不死不休。”
“难倒就没有想过反抗?”
“反抗?”
苏弈点点头:“嗯,反抗这种虚无缥缈的宿命,活出真实的自己,我想这种颠沛流离的杀手生活,应该不是你想要的。”
“呵~”惊鲵露出一个轻笑,仿佛苏弈在说一句很荒唐的话,旋即美眸又是泛其一抹感伤,“大概吧,但我没的选择,罗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你并非站在我的位置,所以就不要说出这种可笑的话语。”
“可笑吗?”苏弈不以为意。
惊鲵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极度可笑。”
“你又没有反抗过,如何知晓做不到。”苏弈直视后者,漆黑瞳孔清澈无暇。
惊鲵摇摇头:“代价太大了,至少现在,我还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譬如在燕国看雪,在齐国望蜂,漫步春夏和秋冬,一旦反抗,等待我的结果只有一个。”
苏弈了然,旋即意有所指道:“所以你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有能力反抗。”
“有区别吗?”惊鲵不置可否。
苏弈语气抬高了些:“自然有区别,若是无心,一切都成定然,谁都无法改变,但倘若有心而无力,只需寻借力量便可,看来你的心还没有死去。”
惊鲵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苏弈忽然露出一个和煦笑容,“这样吧,你帮你脱离罗网,你跟随我,想必跟在我身边,理应比罗网轻松很多,不用整日在刀口舔生活。”
与其召唤一个,不如俘获一个。
这是他突然想到的决策。
显然,惊鲵的实力虽不及叶孤城,却也足以堪当她的守卫,至少后者容颜,为其添了几分。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苏弈静静坐着,默然不语。
惊鲵这才愣住,直视其眼睛,发现后者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柳眉顿压三分:“这种天真话语,比方才还要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