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互动方式微修
男人修长的大手仍钳着她的下巴裴鸢则反复在心中忖着司俨的话意。
她适才到底有没有听错,司俨是要让她学猫叫吗?
女孩仍无法确信,便懵然地问道:“啊?”
司俨见裴鸢嫣红的小嘴微微张了起来,娇怯的眉眼还存着几分无措。
也不知为何他竟想于这时倾身吻她。
“喵”
司俨刚要循着自己的内心去亲吻女孩却听裴鸢竟然乖巧地依着他适才的要求软软地学了声猫叫。
随即也将那只纤软的小手蜷成了猫爪的模样亦往前挥舞了下,模仿着小猫挥爪的动作。
男人见状,不禁面色怔然。
裴鸢探寻似地观察着司俨的神色,复又娇声询问道:“夫君是这样吗?”
司俨缄默着只松开了女孩精巧的下巴他那双清冷深邃的眼中,情愫不甚明晰。
裴鸢见司俨并未回复她的言语还以为司俨是嫌她学的不像便又回忆着猫儿的神态挥舞着两只小手学了通亦大着胆子将其中的只手往司俨的心口挠了下。
随后复又学了数声猫叫:“喵喵喵
司俨这时复又攥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待力道不轻地将她拽进怀中后终于倾身吻住了她。
在感受到男人薄唇上的微凉触感后裴鸢便渐渐地阖上了双眸。
司俨微蹙着锋眉,亦紧紧地拥着怀中娇小的女孩,他吻她的态势略显凶狠,且几欲将她抱离了地面。
裴鸢也觉出了司俨的不对劲,亦觉自己的两只小脚已经悬在了低空之中,却并未做出挣扎之举。
司俨适才说出此语也只是想逗弄裴鸢番,可他没想到的是,待裴鸢学了那几声猫叫后,他竟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二人的身侧便是裴鸢的书案,他刚刚险些就将怀中的美人儿按在其上,差点在那儿便将她狠狠地欺负了通。
待此吻终毕后,司俨终于松开了怀中的小人儿。
二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待裴鸢从适才的种种回过神后,却见司俨的面庞上竟然被蹭上了些乌黑的墨渍。
“呀,夫君,你的脸蹭上墨了!”
裴鸢顺势往自己的小手看去,却见她的手心中也全被染上了乌墨,而适才司俨的脸上是干净的,所以
所以司俨适才进到书房,就看见她的脸被蹭上墨了。
怪不得他让她学猫叫呢。
司俨这时低声命了守在殿外的侍童去拿水和帨巾,待侍童拿着那些物什再度入殿后,便见年轻俊美,高大英朗的王上亲自持着那素白的帨巾,为小王后拭起了脸上的墨渍。
“日后若是觉得疲惫,便回寝殿睡会。”
裴鸢听着男人温沉的声音,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回了声:“嗯。”
但是实则她犯起困来,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今日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在了书案上。
待二人的面上都变得干净如初后,司俨又坐于案后,检查了番他为裴鸢留的课业。
颍宫的开支过于庞杂繁复,裴鸢现在也只是学了些皮毛,并未完全接手韦儇的职手。但是若随意择个宫署让裴鸢打理,她却得不到真正的锻炼。
且万裴鸢真的出了纰漏,宫人难免会对她有不好的看法。
思及此,司俨的心中已有了筹算。
这时,有持着螺钿木匣的侍童从殿外入了书房。
司俨便命他将那木匣呈到了裴鸢的眼前。
裴鸢心中带着好奇,待在司俨微微颔首后,便将那木匣轻轻打开。
却见那木匣中,竟是摆了许多黄金制的算筹,裴鸢粗略的数了数,其内的黄金算筹大抵能有数百个。
且这些呈细条状的算筹上,皆被匠人镂刻了花卉、亦或是瑞兽的纹样,样式精巧又别致。
这些黄金算筹看上去,比普通的木质算筹添了许多的趣味和观赏性。
裴鸢将其中的几个黄金算筹握在了小手中,细腻的皮肤感受着那算筹表面凹凸不平的触感,随即便微张了张小嘴,哇了声。
司俨看着女孩那吃惊的小模样,不禁淡哂。
他本是想择几块成色好的和田玉来为裴鸢制些新的算筹,却又担心她会失手将它们打碎。
碎几块玉于他而言自是没什么好心疼的,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用黄金来为女孩做算筹的缘由是,他怕那些碎玉会将裴鸢的小手扎伤。
待天色黯淡后,时已至黄昏人定。
绛云为裴鸢绾了个颇显幼态的双环髻,鸦发上只简单地饰以璎珞和珠花,亦让美人儿换上了袭适宜在春秋所着,颜色为藕荷的双层袷襦。
虽说裴鸢已为人妇,但是待被如此梳妆打扮后,瞧着却仍像是个未出阁的娇俏小姐。
裴鸢自来颍国后,才知晓,原来颍国的国都姑臧素来有着不夜城的美称,这地商贾辐辏,市易四合,前朝便是西凉之地有名的富邑。
且同上京不同的是,姑臧的夜集,是没有宵禁的。
而且越到深夜,姑臧的夜集便越热闹,篝火烛照宛若白日,人海熙攘杂沓,直至通宵达旦。
司俨今夜便要带着她出宫,去逛逛这姑臧的夜集。
裴鸢对此自是万分兴奋,虽说这颍宫偌大,她亦没完全熟悉这里的环境,但她既是从上京远嫁而来,便也很想看看这颍宫之外的世界。
司俨也换了身便服,袭月白的直缀衬得他颀身秀目,仪质温雅,墨发也只用兽首簪而固,并未如平素般总是戴着那般繁复华贵的冠冕,因而他身上冷厉摄人的气场稍减,反是陡增了几分清隽和温润。
待他迎面向她走来时,裴鸢顿觉,自己似是忽而,又梦回三年之前。
纵然司俨平素身着王侯冕服时,样貌也很英俊矜贵。
但他现在的模样,却更让她心动万分。
待初至亥时之际,司俨已携着裴鸢和隐于人海的侍从到抵了姑臧最大的夜集。
裴鸢也因而发现,姑臧虽有着不夜城之称,但官府的管理亦很严格,这地看似并无宵禁,但是也只有特定的几个夜集才能通宵达旦地进行市易。
不过姑臧也有不少鬼市存在,只是在鬼市中,商贩不敢掌灯,若有人要买东西,也只能用鼻子去闻、亦或是用手去碰触,很容易便会买到货不对款的物什。
但只要鬼市的商贩不私下交易盐铁和战马,官府对这些鬼市的存在,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而在正规的夜集中,既是在篝烛下进行市易,商贩便可对百姓做到分毫莫欺。
且为防火情,颍国的执金吾亦对各处的用火之况管理严格。
姑臧城也住着大量匈奴和羌胡人口,所以夜集上也有许多身着胡服的异族人士,边牵着憨态可掬的骆驼,边从裴鸢和司俨的身侧经行而过。
司俨颇善经世济民之道,在他有序的安排下,姑臧的夜集在派阛阓喧阗的盛景中,也可谓是乱而有序。
这些市集中,也有潜于暗处,专门为司俨记录市易之额的人,司俨也因而得以及时调整当地物价。
且颍国有自治之权,亦有铸币之权,他也可基于此,来安排每年要锻铸的铜钱数目。
周遭鼓声擂擂,司俨也曾命人在这市集旁拓挖了人工河道,两侧各鳞次栉比地立着朱红栅栏,且此处亦有船家在经营画舫。
满眼望去,遍地都是人声鼎沸的酒肆,有人在说书,亦有人在提着傀儡唱曲。
裴鸢看着眼前诸景,连眼睛都不舍得去眨了。
无论是空气中那些西域香料的味道,还是那些和着琵琶靡音跳着胡旋舞的胡姬,亦或是从她身旁路过的姑臧百姓,俱都给她无尽的新鲜之感。
近来她多少有些想念上京,可当裴鸢看到了这些新事物后,便觉,若不是她远嫁到了颍国,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竟是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
且这眼前的切,亦让她近来的辛苦和疲惫顿然消弭殆尽。
只是,当有戴着傩面的舞伶从她和司俨的面前经过时,裴鸢竟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实则她每次逢上祭祀的场合,都会有这种异样的感受。
多年前,皇帝阏泽在建章宫的太液池旁,命匠人按照蓬莱山的传说,建了座小型的假山,那处的渐台中住着许多道士和祭司,她有次同裴皇后前往建章宫时,还恰巧遇到了那些人在神明台祈雨。
裴鸢那时便觉,这些祭司和道士做的事,都给她种莫名的熟悉感。
女孩回忆着往事,正有些失神,却见司俨向她伸出了手,示意她握住。
裴鸢因而停止了回忆,柔美的唇角也往上翘了几分。
这回,她终于可以和司俨光明正大地牵手了!
且现下,她还真成了司俨名正言顺的小媳妇。
因着司俨和裴鸢的外貌属实惹眼,所以这路并肩行走时,也自是被许多百姓暗暗打量了数回。
司俨也知,裴鸢的模样生得太过娇美,他厌恶那些人将视线都落在了小王后的身上。
裴鸢的目光,却都落在了那些食摊上,女孩嗅到了羊肉汤和烤馕饼的味道,便再也走不动道。
却见那食摊的主人是个胡人,那馕饼的边还塞了不少的羊肉和沙葱,外皮还撒了许多气味微辛的孜然和胡麻。
司俨见女孩的步子明显放慢,小脑袋也转向了那食摊的方向,便低声问道:“想吃?”
女孩盈盈的剪水眸稍带着垂涎地看向了他,随即赧然地点了点头。
司俨便用大手,牵着女孩的小手,领着她寻了那食摊的处坐定,随即便给裴鸢要了羊肉汤和烤馕饼。
裴鸢如愿以偿地吃到了想吃的食物,司俨却不吃半口。
侍从这时来了此处,递了司俨张绢纸和支特质的碳笔。
女孩用食时贯专注,却见司俨正直用那碳笔在那绢纸上绘着什么,神情也很专注。
“夫君,你在画什么啊?”
司俨这时掀眸,看向了对面的女孩,见她嘴旁沾了些胡麻粒,他刚想帮她撷下,却觉她的嘴旁还会沾上其余的,便复又垂眸,淡淡回道:“你看看你的身后。”
裴鸢转过身后,却见只有路过的百姓,和数座酒肆。
“你身后的那家酒肆,即将易主。我准备将其买下,再将它交由你来打理。我也会命人给你配好掌柜、小厮和庖厨,你便先用这座酒肆来练习打理账目。”
裴鸢听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原来司俨正在为她绘酒肆的图样!
她不禁问道:“可可若是我赔钱了该怎么办?”
司俨缄默不语,只掀眸又看了她眼。
裴鸢只觉,他的眸色虽无波无澜,可却仿佛在无声地同她说:你觉得我会差这点钱吗?
“开始肯定不会太快盈利,若想回本也需要定的时日。不过你不必怕,有我帮你,这家酒肆定能很快盈利,且这家酒肆所挣的钱财,也都归你使用。”
裴鸢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实则对钱贯没什么概念,她自生下来就直被家人宠惯着,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很少会在乎钱财。
女孩现下的心思,都放在了喝汤上。
裴鸢比较沮丧的是,这碗汤的羊肉也太少了。
她点都不够吃。
司俨自是看出了裴鸢存的那些小心思,便让侍从跟着女孩再到摊贩那处去挑几样寒食,顺便再让那食摊的主人多给他的小王后盛些炖肉。
裴鸢兴高采烈地和侍从走了过去,可现下时辰已晚,且这食摊的生意属实兴旺,却见适才那竹篱中还有许多新鲜出锅的寒食,可裴鸢出来后,上面只剩了个炸焦圈。
那炸焦圈上被涂了厚厚层的蜂蜜,上面也洒满了胡麻,看便是酥脆可口。
裴鸢却见,有头戴镶宝抹额,身着瑞紫圆领袍衫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旁。
看他的意图,也是想买那最后个炸焦圈。
食摊主人有些为难,便对二人道:“这位公子,这位小娘子,你二人商议好到底谁买罢反正只剩这最后个炸焦圈了。”
裴鸢向来也不是喜欢同人争抢的性子,便决定只添些羊肉汤,然后就把这炸焦圈让给这位陌生的少年。
身侧的少年倒也不同她客气,直接掏了几枚铜板便买下了那仅剩个的炸焦圈。
裴鸢刚要回去寻司俨,却听身后的少年竟是唤住了她。
女孩回身望去时,也看清了那少年的长相。
少年的眉宇间英气十足,可是面部又稍显阴柔,可谓有种雌雄莫辨的俊美。
但无论怎么说,他的相貌都是极为好看的。
裴鸢甚至觉得,这少年的眉眼竟有些像司俨,可他的气质又稍带着些许的戾气,看便是习武之人,待看清他的长相后,女孩又不自觉地想起了裴猇。
她因而,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多了些好感,亦觉得他很亲切面善。
少年比裴鸢高了头,便微微俯身,将手中的那个炸焦圈递给了她。
“送给你吃。”
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很粗旷。
裴鸢的剪水眸明亮了许多,她兴奋地问道:“我真的可以吃吗?”
少年颔首,回道:“嗯。”
裴鸢笑意盈盈地接过了那甜脆的炸焦圈,却见她身侧的侍从面色变,却并未阻拦那少年的靠近。
女孩边咬着炸焦圈,便将还在食案处等她的司俨忘在了脑后。
裴鸢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少年,见他的肩膀上,竟是还立着只蜥蜴,她知这蜥蜴是西疆的物种,且它竟是直很安分地待在了那少年的肩头处。
便不禁多看了它几眼。
少年顺着女孩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肩头,他以为裴鸢是对这蜥蜴有所畏惧,便同她温声解释道:“你不用怕,它不会咬人的。”
裴鸢连连摇首,细声细气地回道:“不我没怕它,我觉得它很可爱,而且它也好乖巧,也不在你的身上乱爬。”
那少年倒是没想到裴鸢竟会这般看待他的这只蜥蜴。
“你的模样也很可爱。”
裴鸢听着那少年毫不避讳的夸奖,小脸蓦地红。
他好温柔啊!这点也跟司俨好像啊。
少年这时又问裴鸢:“你想摸摸它吗?”
裴鸢兴奋地点了点头,那少年正准备将肩上的蜥蜴放在她的手上,裴鸢却觉自己的臂弯竟是被人用手握住了。
待她侧身看去时,却见司俨已然面色稍沉地站在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