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7、哄小媳妇(红包)(1 / 2)病娇藩王宠妻日常首页

是夜姑臧雷雨又起司俨抱着裴鸢去浴房清洗了一番后,便将意识昏沉的女孩安放在榻。

裴鸢边听着淅淅沥沥的落雨之声,也渐渐地陷入了冗长又安甜的梦乡女孩并未因认床而难以入睡。

虽然她身上仍带着些许的不适和疼痛但心里却是万分安沉的。

这种美好的心情就同她几日前与司俨久别重逢时很像。

这三年中她失去的那些东西都被司俨慢慢填补她也终于能够同他契合,原本空虚且落寞的心灵也因他而变得完整。

但是裴鸢还是觉得好疲惫她只觉一切终毕后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浑身上下的骨头也跟快散架似的。

不过纵然身上难受,女孩的眉目间却仍显露了幸福且甜柔的笑意。

因为今夜她是在司俨宽阔又温暖的怀里睡的。

次日辰时。

司俨已然起身,却并未唤醒仍在华榻安睡的裴鸢。

今晨他要同颍国的几位将领商议军务此前为了成功地娶到裴鸢也为了让上京的阏家父子感到威摄,他几乎将举国的兵力都调到了金城郡,现下大军已然拔营折返回到了各郡原本的军营中。

且近年西疆那处的局势还算安稳,他虽然依旧养着兵员众多的军队但这些一身悍勇的将领已有近一年的功夫并未上阵杀敌过。

原本他们都已做好了要同上京开战的准备,可皇帝阏泽他不敢拿江山基业做赌,他忍耐了下来将自己儿子即将要娶的未婚之妻,拱手相让给了他。

侍童伺候司俨换上了华贵的重制冕服,他却将视线落在了仍在华榻上安睡的裴鸢身上。

实则平日司俨并未觉得这床榻有这么宽敞可裴鸢的身量属实娇小,她呼吸浅浅地躺在上面,模样温驯又乖软,也只占了小小的一隅之地。

整个床榻似是能装下七八个她。

从昨夜开始,他的枕侧便多了个叫裴鸢的女孩。

司俨想起,昨夜裴鸢虽然哭得可怜又伤心,但最终还是很乖巧地枕在了他的臂弯处,亦安安分分地被他搂护着,也没怎么用他哄,便很快睡下了。

思及,男人略显沉郁冰冷的眸,瞧着终于有了些温度。

她的性情还是很乖巧的,估计在被他占了身子后,裴鸢也应该想清了一些事。

她和阏临是回不到当初了,如今她已成了他的女人,亦只能以他这个夫君为天。

原本司俨因着其母翁氏的凄惨遭遇,对男女之事极度厌恶,平素也不喜欢女人的靠近。

但是裴鸢却是不同的。

在三年前,他便会不自觉地同这个女孩亲近,熟稔到就像穿衣喝水般自然。

裴鸢身上的娇气和天真都恰到好处,让人不自觉地就能对她产生强烈的保护欲。

而今他娶了裴鸢为妻,心里自然而然也生出了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有些行为亦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便做出来了。

只是昨夜的事态却有些失控,司俨也不知为何,在他碰触疼爱她时,他的心中竟会产生一些极端的情愫,幸而最后他并未失去理智,没有伤害到她。

榻上的小人儿这时颦着眉目,待翻了个身后,复又沉沉睡去。

司俨见此,不禁摇首失笑。

待他即要出殿去见颍国将领时,却突地想起班氏曾叮嘱过他,说裴鸢年岁尚小,这几年就怀孕很容易损毁身子,便又命了侍童去寻亓官邈开方避子汤药,待裴鸢醒前将其熬好,再让她早些饮下。

侍童得令后,司俨又觉,依裴鸢这般娇气的性情,她也应该是怕苦的,复又对侍童命道:“呈药时,再给王后端些蜜饯。”

“诺。”

司俨复又在心里算了下要同诸将议事的时间,他觉大抵过了巳时,他便能从谦光殿回到青阳殿。

这药还是他陪着她一起饮下比较妥当,他也好同她解释下缘由,以免裴鸢再因此事对他产生怨怼。

可这种药若不按时饮下,很可能就会失去效用。

司俨因而又低声对侍童命道:“如若孤巳时三刻前未归,便先让王后饮下汤药。”

侍童复又恭敬答诺。

待司俨离殿后不久,裴鸢也终于从榻上起身,这时三个女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

绛云的神情淡定自若,采莲和采萍却明显有些羞赧。

裴鸢知道,昨夜她们三个人一直守在殿外,还进室更换了床襦,她们八成还听到了些动静。

思及,女孩也觉得羞赧万分,原本就因着浓睡未消而蔓着绯粉的小脸也变得更红润了几分。

绛云这时道:“娘娘,王上有军务在身,便去谦光殿了,奴婢现在伺候您梳洗,等您更完衣后,王上应该就会回来了。”

裴鸢点了点头,亦将娇小的身子从乘云绣的锦被中钻了出来,半坐起了身。

适才未动,她并未觉得身上有何不适。

可这一动,裴鸢便觉,她的身上有许多地方都很不舒服,尤其是小腹那处。

她刚要下地趿上绣鞋,却险些从榻上摔到地上,幸而一脸惊惶的采莲和采萍及时搀住了她。

绛云关切地问道:“娘娘您没事罢?”

裴鸢适才险些摔倒,也因而露了一小截纤细的胳膊,采莲这时却见,美人儿原本白皙细腻如嫩藕般的手腕上,多了些淤住的青紫痕迹。

抚远王虽然外表斯文,却也是个习武的,且他生的又高大,下手多少会不知轻重。

可他也确实是不甚懂得怜香惜玉。

裴鸢暗觉自己应是走不了路,只得一脸无奈,且怅然地坐回了榻处。

绛云便将盥洗用的铜器都端到了榻侧,裴鸢正用玫瑰水漱口时,却听见殿外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音

“娘娘,臣来给您送避子汤药。”

此女的声音很是平静,且她并未自称奴婢,而是自称为臣。

殿内的主仆四人听到避子汤药四个字时,面色都是微微一变。

当然其中面色最难看的,自然是裴鸢。

避子汤药?

大婚后的次日,司俨便要让她饮这种药,难道他不想同她有孩子吗?

虽然昨夜在敦伦时,司俨强势霸道了些,但是在一切终必时,他对她还是很温柔的。

为何到了次日,他就要让她饮这种药!

绛云看着裴鸢的眼圈渐渐泛红,便沉声问向殿外的陌生女子:“你是何人?”

殿外的女子语气还算恭敬:“我是王宫的尚方令,韦儇。”

绛云听罢,快速地眨了几下眼,随后对坐在榻侧的裴鸢解释道:“娘娘,颍国王宫的尚方令,相当于一个后宅的管事。”

裴鸢这时抬眸看向了绛云,她一方面觉得幸而绛云懂得东西多,她不至于会在外人面前露怯。

一方面又觉,这颍国的尚方令竟是由女子担任,还真是罕见。

“进来罢。”

站于殿外的韦儇辨出了这道声音是王后的,神情不禁一变。

没想到王后的声音听上去娇滴滴的,还存着几分稚气。

韦儇稍稍敛去了神情的惊诧,待恭敬地道了声诺后,便进了内殿。

甫一进殿,便见到了端坐于榻,还未饬发敛妆的裴鸢。

韦儇的面色又是微微一变。

却见新王后明显是刚醒的模样,她面色未施任何粉黛,却是肌腻如雪,面若芙渠,整个人的气质温驯又娇美。

美人儿的五官本就异常精致,组合和比例又很显温柔,尤其是那双盈盈的剪水眸,瞧着纯情无害,是男人最会喜欢的那种长相。

韦儇也自诩有几番姿色,但是同这位一比,不由得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她微垂着首,心中却突涌了一股酸涩之意。

韦儇本以为司俨真的对女子无感,他没临幸过先王赐他的那两个妾室,这几年也一直未有娶妻的念头,她虽然知道自己无望于这个位置,但也可以在这颍国王宫为他做事,也不失为是某种悄悄地独占。

却没成想,司俨到了年岁,还是娶妻了。

且他迎娶的对象,是从东宫太子那儿抢来的。

新王后家世甚高,容貌又是如此地绝色出众。

她哪一样,都比不过她。

裴鸢固然性子单纯了些,却也觉出了这位尚方令的身上,掩了些对她的敌意。

许是因为她很喜欢司俨,所以对这方面的事,她的直觉很敏锐。

裴鸢活到这么大,头一次感到了深重的威胁。

她本是好脾气的人,却因着韦儇莫名的敌意,和司俨赐的这碗汤药,而感到愠怒。

裴鸢一贯温软的嗓音沉了几分,对韦儇道:“把药拿走罢,我不会喝的。”

韦儇听罢这话,才发现原来裴鸢的性子也没那么软,她也是有脾气的。

“王后娘娘,这是王上的命令,还请您将这避子汤药饮下。”

话落,绛云暗觉,依裴鸢的性子,怕是要占下风。

她怕裴鸢会在韦儇的面前哭泣,日后会难以在王宫驭下,刚想着要不要出头替裴鸢斥责韦儇一番。

可裴鸢,却并没有哭。

她想起了母亲班氏,想起了姑母裴皇后,也想起了嫂嫂王氏。

这三位女性长辈都比她聪明出色,也比她会驭下。

裴皇后自不必说,班氏也是能管好偌大相府的主母,王氏虽然性情温柔,也能帮扶班氏料理好相府内事。

唯有她,性情娇气又有些懦弱,从小自大一直被家人宠惯,还容易犯懒。

可她现在,身侧已经没有任何亲眷了。

从前有她们在,又因着班家和裴家的势力和背景,从无下人敢轻怠她。

而今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能靠自己了。

女孩想起了裴皇后在后宫中叱咤风云的模样,想着自己虽然不及裴皇后,但却可以照猫画虎地去学。

思及,女孩稳了稳心神,学着裴皇后的语气,语气微厉道:“我说不喝,就是不喝,你一尚方令何时能做我这个王后的主了?”

话落,三个女使皆是一怔。

裴鸢暗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语气,还真的挺像她的姑母裴皇后。

她们丝毫都未想到,一贯娇气性子又软的裴鸢,竟是能用这种语气对韦儇说话。

韦儇神情闪烁了一下,面色还算镇静,复道:“娘娘,这是王上的命令。”

“那就让他自己来同我解释,在大婚的次日,他为何就要我饮这种药?”

裴鸢说这话时,只觉鼻间酸涩,心中亦是委屈万分,却强耐着想哭的欲望,她不想让韦儇看她的笑话。

韦儇没再多言。

裴鸢的年岁还是小了些,虽然她能看出她在强撑着镇定,但那涨红的小脸儿,和说话时那一起一伏的小身子板,无不彰显着她的愠怒。

韦儇的眸中蕴了丝得逞的笑意,现下她的目的俱已达成,裴鸢要怨,也该怨司俨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思及,韦儇刚要寻机退下,殿外却传来了一道冷沉的男音

“怎么回事?你为何在殿中?”

说话之人,正是抚远王司俨。

他的面色未显任何怒意,但是周身却散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亦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韦儇慌了神色,不知该如何回话。

她丝毫都没料到,司俨竟是这么早就回来了。

“臣臣”

司俨冷睨了韦儇一眼,复又瞥向了韦儇身后宫婢手中端着的药碗,再一看榻上裴鸢的小脸儿涨得通红,顿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实则他适才听见了裴鸢对韦儇的质问,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小王后原也是有脾气的。

该厉害的时候,她并不懦弱。

司俨径直走向榻上的裴鸢时,背对着愣怔原地的韦儇,他没再看她半眼,只沉声道:“滚出去,自罚俸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