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在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烈内急中幽幽转醒。
昨天晚上,他和谢语人热到窒息,活活捱到凌晨一点多,还没有睡着。
孟醒像是蒸锅里的一条螃蟹,在闷热又逼仄的狭小空间里绝望地挣扎着。
谢语人也是翻来覆去,汗流不止,难以入眠。
他告诉孟醒,要学会望梅止渴,只要脑子里想着空调和冷饮,很快就能睡着了。
孟醒想象着自己正躺在家里那张单人床上,把空调风力开到最大,满屋都是凉意沁人的清爽之气。
孟醒身上则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只露出双脚。
开空调盖小被,再来瓶可乐,是孟醒在盛夏晚间时分最惬意的享受。
想着想着,孟醒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热了,只觉得周身似有凉风拂过,带走满身的黏腻。
可惜他好不容易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被这该死的内急给强行唤醒。
孟醒用手轻轻压了压小腹,想测试一下膀胱的忍耐程度。
如果能憋住的话,孟醒索性就不管了,接着蒙头大睡。
测试的结果令他无比绝望。
那个部位异常充盈,必须开闸放水了。
孟醒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翻下来,趿拉着人字拖,朝卫生间奔去。
谁料卫生间大门紧闭,里面传来水流声,谢语人正在里面洗漱。
谢语人无论睡得多晚,每天都是雷打不动六点半起床,早早去练习。
不像孟醒,每次都是踩着点到训练室,早到一分钟都觉得吃亏了。
谢语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孟醒在门外,一边洗脸一边朝孟醒喊:“你要撒尿?进来吧!不耽误我洗脸。”
孟醒心里一震:嗯?
嗯???
“不不不!!!”
孟醒陡然提高了音调,毫不犹豫拒绝了谢语人的邀请。
里面的人笑出了声:“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大老爷们不都长一个样!”
孟醒小脸一红:“我不着急的。”
其实他很急。
但他还是要几分薄面的,实在是接受不了在谢语人面前干出这种又裸露又羞耻的事情。
“既然你不着急,那你等我一下吧,我刚开始洗漱,弄完就出来了。”
谢语人回道。
孟醒听完,扭头就要往外走。
等谢语人洗漱完,他的膀胱早就爆炸了!
孟醒见识过谢语人一整套复杂琐碎的洗漱过程,怎么说呢,新娘上花轿前都没他讲究。
包括但不限于:漱口水漱口——电动牙刷刷牙——带上束发带——把脸打湿——揉搓洗面奶——洗掉洗面奶——用洗脸巾擦干脸部——抹爽肤水——抹化妆水——抹面霜——抹眼霜——抹一堆孟醒不认识的五颜六色的水粉。
而孟醒洗漱就简单多了,刷牙,胡乱抹一把脸,心情好了可能会用点香皂。
孟醒推开屋门,往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走去。
还没走两步,一个人影就从他身边快速掠了过去,像脱缰的野狗一样朝卫生间奔腾而去。
孟醒心里暗暗发笑:这哥们得憋成啥样啊。
等他晃到卫生间的时候,那人已经放水完毕,一身轻松地出来了。
孟醒这才看清他不是别人,正是同一个直播间的绝世好头发拥有者,吴茂。
他穿了件斑马一样黑白竖条纹的睡衣,一条画着小鸡图案的平角内裤,脚下是一双蓝色的人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