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云浅和兔大妖塞进兔窝的工具房里,又启动了两个结界,岑燕等人才回去。
岑燕回到时,归真派掌门经修齐也才刚走到门口。
然而经修齐没有直接进门,而是让地榆先进去看一眼,显然是怕了梅鹤光膀子的事情。
待一切妥善,经修齐才慢悠悠走进。
梅鹤怎么也是个长老,就是梅鹤自己不介意,归真派该给的也是得给。
梅鹤选做的是最基础款式的四合院。因为平日要清理晾晒许多药材,院内大大小小放满了各种制药工具。经修齐走进院中,就会闻到各种药味。
大概梅鹤也没想过自己会收了七个徒弟这般多。在梅鹤收第五个徒弟时,四合院就已经饱和。
梅鹤本想让徒弟先挤一晚上,第二天再找人过来加建。
哪想当晚,梅鹤的五徒弟就靠惊人的鼻鼾声吵醒了四合院内的所有人,唯独自己不醒。
紧接着,梅鹤找人过来,但四合院没有加建,反而让徒弟自己在山上找个空地建房子。尤其点名五徒弟,戳他到离四合院最远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了,梅鹤的七徒弟都进门四五年,梅鹤的四合院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太多变化。
经修齐被迎进屋中,坐到主位上。
岑燕、桓翰飞与慕楚寒等人一同拜见掌门。
慕楚寒并非第一次见归真派掌门。
第一次见掌门是新弟子入门派,长老挑选内门弟子的日子。那时的掌门身穿素色门派服,威严而庄重,很有一派掌门的风范。
而今日再看掌门,慕楚寒觉得掌门没有那般端着了,给他一种略微放松的感觉。不像来查人,倒像是来老朋友的地方做客。
据闻掌门也不过七百岁,与梅鹤岁数相仿,想来两人有些许师兄弟情分在。只是一个是性格怪异的长老,一个是稳重繁忙的掌门,就算有情分,联系也多不起来。
经修齐看到慕楚寒,有些意外。
他感觉到醉遥峰上多了一个有弟子腰牌的人,才会特意上山。
只是经修齐猜测的是梅鹤的徒弟回来,并取得了什么大机缘,因此有能力为师傅挡上一次雷劫。
却不想山上的人竟是慕楚寒。
尤其在确定,梅鹤三个徒弟都没有受伤,慕楚寒脸色略微苍白,应是曾吐过血之后。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经修齐没忘记事情的轻重缓急,进房给梅鹤把个脉。
看到床上那张抹着药渣的脸,经修齐看向岑燕。
岑燕强装镇定,解释:“师傅他说睡觉时候抹点药渣,对皮肤好。昨晚雷劫来得忽然,师傅没来得及抹掉。”
看病需要望闻问切。梅鹤身上没伤,若是弄些假伤口,掌门一定会替师傅处理,到时候伤口肯定要被拆穿。
岑燕怕师傅没有伤会引来掌门怀疑,桓翰飞便提议往师傅脸上抹点药渣。这样掌门多少会以为师傅又捣鼓什么奇怪东西,才变成如今这般奇怪。
经修齐想起跟只皱巴老橘子似的梅鹤,眼角抽了抽。
梅鹤在修炼方面算不得很厉害,可也二十岁筑基,往后丹药不断。若梅鹤在乎自己的外貌,又怎么会几次晋级,每日炼药,都不收拾一下自己的外貌,反而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做美容?
再看梅鹤的三个徒弟,一个个古古怪怪,反而没有站在最后方的慕楚寒坦然。
经修齐也不拆穿,给梅鹤把了个脉。
这么一探,经修齐就皱了眉。
“掌门,我师傅他怎么样?”岑燕知晓青铜鼎一直吸她师傅的灵力,虽然有丹药补充,她还是担心会伤师傅的身。
经修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两指按在梅鹤的脖颈脉搏处。
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后,经修齐才收回手。
他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没有直接说梅鹤的情况,反而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眼下只有一个睡得超死,昨晚根本不知道雷劫的五师弟,以及一个年仅八岁的七师弟,岑燕很识趣地开始瞎掰昨晚的情况。
岑燕没有说慕楚寒和林云浅帮忙挡雷劫的事情,只说当天夜里太黑,雷劫来得突然,她们没敢轻易靠近,因此许多事情都没看清。
“待我过去时,师傅已经这般了。”岑燕担心经修齐不信,补充道,“掌门,您知晓雷劫也没过多久,师傅是在山上渡的劫,我们刚把师傅搬回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
这么一说,倒是巧妙地把梅鹤脸上的脏污给圆过去了。
经修齐的确被梅鹤脸上的药渣给迷惑了。
梅鹤的脉象极其怪异,身体强劲,灵力应是曾经枯竭,但中途灌入大量灵液,因此灵鹤的身体在迅速恢复。
经修齐把脉的那点时间,梅鹤身体就有了明显的好转,相信再休息几日,梅鹤能完全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