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合适,他那么喜欢你,你必须跟我回去看看。”那人动手动脚,宋凛不理,他朝她大吼:“我兄弟现在为了你要割腕自残,你必须去阻止他。”
“是我让他自残了吗?”宋凛不屑,“都高中生了,还玩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玩不起别出来混,我看了都丢人。”
殊不知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那两个混混,他们一起涌上来,宋凛抵不过他们人多势众,江盼在一旁看得着急。
他们拖着宋凛就要把她带走,去见那个所谓的自残的前男友。江盼不愿宋凛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最好就此分得干干净净,想要帮忙的心焦躁不已,眼神东瞟西瞟,终于在街边瞅见一个被遗弃了的铁铲。
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她拾起那根铁铲,轻声走到他们身后,猛地一棍子砸下去,那人手往后脑勺一摸,一手的鲜血。
红色头发被染成了黑色,他转过头来,看向江盼的眼神,目露凶狠,似一头野狼,恨不得立即将江盼大卸八块拆吃入腹。
宋凛双手撑地竭力站起来,想阻止这场恶斗,至少别让江盼置于危险之地。
江盼大胆迎上他目光,殊不知拿着铁铲的手都在抖,她慌了神似的,面前的男人朝她走近那一刻,她干脆闭上眼,手上不断地用力使劲,铁铲向下拍打的速度如雨点般密集,那男人被打的倒下去。
她胡乱舞动了很久,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另一个红毛袭到宋凛身后,为了报仇似的,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企图用同样的方法袭击宋凛。
刚睁开眼,江盼站在她对面,想要叫她快点躲开,奈何反应慢了半拍,直接朝她扑过去,那酒瓶子砸在了她额头上。
事情真的闹大起来,谁都跑不脱。黄毛男生见对方流了比他兄弟还多的血,拽着人慌张逃窜,留了江盼和宋凛在原地挣扎。
宋凛少有的慌乱,眼前的鲜血殷红,触目惊心,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她。
再顾不得起来,宋凛将她抱了个满怀。江盼只觉得脑子晕晕的,鼻息间都是血腥味,有鲜血顺着脸颊留下来,沾到唇角的再侵占她味蕾,全是铁锈味。
她身体虚弱,声音羸弱,“宋……凛,我好疼,我好晕,你在冒星星。”
真怕人就这么给砸傻了,宋凛担心,恐慌,眼泪盈满眼眶,从眼角流出来。
强撑起精气神,江盼从眼缝中看见了在哭的宋凛,心疼不已,抬起手去替她擦掉眼泪。宋凛带了泪痕的脸很快就被她沾有血迹的手摸成了大花脸。
江盼好像真的傻了,盯着她痴痴地笑起来,憨憨的,有点蠢,也有点可爱。可宋凛的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如何都止不住。
额头上的鲜血也止不住似的,宋凛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看见之前装围巾的袋子,她赶紧拿过来,帮江盼擦拭。
从血脸里终于擦出个微红的脸,白色围巾也变成了红色围巾,江盼有些心疼,给阿姨准备的礼物没了,宋凛怪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把人扶起来,到街边打车去往医院。
高中生不配拥有手机,尤其是走普考这条路,到高三阶段更加不可能有。宋凛借用了医院的公共电话,给她妈妈打了电话回去。
好在江盼受的都是皮外伤,否则阿姨见了非得把她打死不可。这次的结果和上次一样,江盼担了大半责任,改了说辞,说她被混混们欺凌,最后是宋凛赶走了他们。
事情的发展完全相反,但因为小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阿姨相信江盼,也就没有深究。
医生给江盼包扎好了伤口,可惜生日这样的大好日子,她额头上包了一层白色的纱布,可算不影响视线和其他,当天就能出院。
几人那天晚上去了电影院,一场合家欢电影,几个人在电影院开怀大笑,其乐融融。
自上次江盼偷亲了宋凛后,时间那么短又那么长,她们重归于好。而宋凛的那些争论,也在江盼被酒瓶砸了额头流血后,一笔勾销。
她们手挽手,像姐妹,像家人,更像久未谋面的情人。
用一个伤口就能换回她们的重归于好,江盼一直觉得挺值得的,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只是这一次,她没想到,葬送的,近似于她整个前途。
那少有的,唯一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