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走了。

屋子里空荡荡，空气里的尘埃也仿佛沉淀了下去，闭上眼睛用力深呼吸一下，满腹沉默的味道。

程青珩瘫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都不知道该找谁来给自己出出主意，就连一个能够听他倾诉的倾听者也没有。

他真是边缘得够彻底。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深呼吸的力度太大，肚子居然开始饿了。

程青珩颓废的侧过身爬起来，跑到厨房里面对着厨具一筹莫展。

随便煮点吧，他记得那天顾昭给他煮醒酒汤，里面就有海带芽。

海带芽配什么？罐头鸡汤？冬菇虾米？

他蹲在地上在冰箱里翻了半天，然后手机因为他越蹲越低的动作啪的一下从裤口袋里飞出来。

屏幕一瞬间亮起。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算了，打给rapper找他给点意见吧。

虽然会被嘲笑，但是他身边真的没有其他熟悉的人了。

程青珩强忍着羞耻打给rapper，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怎么？”rapper那边很安静，程青珩听不出他正在身处于什么环境之中。

程青珩试探着问：“有空吗？”

“现在没有，准备去上班。”rapper调侃他，“怎么这么寂寞来找我聊天？你的帅哥助理呢？”

怎么连rapper都问他这个问题……

“……”程青珩哑然：“我把他赶出去了。”

“哈？发生了什么？”rapper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甚至觉得程青珩在开玩笑：“你们之前不是挺好的吗？”

“我……是我不好。”程青珩把手机放在流理台上打开了免提：“反正都是我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他把冰箱里面拿出来的东西用自己的想象力尽力把它处理好，然后全部都丢进锅里煮。

“……”rapper也沉默了，作为SQ里最了解程青珩的人，他一下子就想到程青珩吞吞吐吐背后的意思：“你喜欢上他，他不愿意？”

“他不是不愿意，我根本没跟他说。”他现在就是怂，连让顾昭知道的胆子都没有：“要是我说出来之后，他对我没有相同的感觉，岂不是大家都尴尬。”

rapper皱眉：“你不说他又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

“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不对劲，觉得这件事应该是我自己单方面的问题。”

“啧，你要是有感觉的话就直接跟他说，失败了大不了就换一个助理，给他一份新工作呗。”rapper不太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怎么就不想想要是成功了，你俩就能够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了吧？”

“可是我不是普遍的异性恋！”

程青珩喊得大声，rapper比他喊得更大声，“就因为你是同性恋，你才更需要自己去主动！”

程青珩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对，你也知道我怂，我该怎么办？”

他按下煮饭键，电饭煲“嘀”的一声开始工作。

“唔……”rapper摸了摸下巴，他认真地想了想：“我记得你最之后会耍酒疯，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把自己灌醉？”

“……”程青珩心动了一瞬间，不过很快又被自己因为怂得过分而特别冷静的理智建构出悲观的失败场面：“你确定？”

“我无比确定。”rapper回答得很快，“无论成功与否你都要尝试一下，既然清醒的你不敢做这些事情，那就让不清醒的你代劳。”

“到时候你就不会怂，也能够知道顾昭对你的想法。”rapper语气铿锵的下了定论，完全没有程青珩说拒绝的余地：“找个好时机去办吧。”

程青珩没有立刻回话。

rapper给他出的主意其实很好，又可以直接避开尴尬的场景，他的确应该去尝试尝试。

“知道了，我会去办。”程青珩微微弯了弯眼睛，先安抚住rapper：“不过应该还得过段日子。”

“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你答应的，要是我问起来你还没做的话，那就别怪我骂你。”

“行行行，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行了，我先放心下来，对了，我得去上班，有空我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