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县毕竟有些文人骨气,这时还能面不改色,只揉揉眼,那汉子有些黑,屋内也不够亮,以为是什么江湖侠客路见不平,等披起衣服,坐了起来,才看清那个黑汉子原是宋江!
“宋押司,怎么是你!”
时知县见是“熟人”,虽颇多惊讶,但内心大定,官架子又抖了出来,“你有何事啊?”
宋江这时候颇有些斯文,“小生以此等方式求见大人,只不过想与大人做个交易。”
边说,便抽出腰刀,砍在床脚,顿时崩开一道口子。
时知县虽然现在脑袋浑浑噩噩,但明晃晃的刀刃就放在他的鼻下,还是识大体的。
“不知宋押司有何请求,尽管说来,本官必然全力满足!”
“两件事,第一,我父兄被大人误抓至牢狱,还请大人放他们出来!”
“此事易耳,我等会就写上一封手信,你拿去监司,寻李押司,他自会放出你父兄。”
时知县听到宋江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如此简单,迫不及待应下,反正放出几个囚犯而已。
宋江笑了一笑,“第二件事也比较简单,我要张家所有的财富!”
“此事,此事有些不太好办!”
时知县踌躇起来,自己毕竟是县官,明面上还需要遵循宋律,也不太好直接出兵攻打那张家。
至于要不要做已经不需要考虑了,此刻便是要他杀父屠母,或者将自己这几个“道友”赠予宋江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毕竟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时知县此事也易耳,我的兄弟们现在正在攻打张家,但郓城守卫森严,能进城的兄弟们还是太少,怕是那张家奋力反抗,我们便会无功而返!”
“那宋寨主的意思是?”
“等下您直接发兵去救助张家!”
时知县听到这更加糊涂,打不下张家,这土匪不要自己出兵帮助便是万幸,还要自己出兵救援那张家,这不是缘木求鱼吗?
“等时知县兵到之时,以存在暗奸为由,控制住张家老小,我再放上一场大火!”
宋江顿了顿,“到时候张家还剩下些什么,不全靠官字两张口,您说他家财烧尽,只剩废墟一片,想来也不会有人敢质疑。”
此法深得官场厚黑精义。
时知县听到此忍不住心中一寒,这宋江本为押司,精通官场门道,若任由他发展下去,日后必为朝廷心腹大患。
心中忍不住升起杀心,等此事之后,自己便要上书朝廷,发兵剿灭宋江,绝不能让他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