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只大,小狼,拿下!”张大公子对自己的小厮唤到。
“张公子好眼光,这只妙!”杨志在旁附道。
“嘿,这只看着威猛,小狼,拿下!”
“益富兄好眼光,这只好!”
片刻之后,那个叫小狼的小厮手中已经拿满了八九个葫芦,蝈蝈声一片。
其他狗腿子都在旁夸赞,一会是蝈蝈雄壮,一会是张公子眼力好。
宋江在旁边看的莞尔,这张公子一次选那么多,与别人一番比斗,死去的自然不提,活下来的肯定有些本事,斗到最后,能胜出的自然品相非凡。
但这与他眼光没有多大关系,倒是与他的银子很有关系。
这里的蝈蝈可不便宜,一只连同葫芦差不多就要几贯钱,有些上好的甚至要到十多贯,单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知张家果是有财货的。
“张公子,哎,张公子,你听我一言!”宋江语声稍大,压下附近嘈杂,把张公子吸引了过来。
“张公子,鄙人幼时便爱这蝈蝈,也曾在山中养过一段时间,发现这蝈蝈善斗,都有三个特征!”
“哪三个?”张公子果然被吸引过来。
“简单来说,便是长宽高!”
“这有什么说法?”杨志在旁搭腔,张益富也急切看着他。
“翅膀要长,俯视要宽,侧视要高!”
“便是如此?”张公子似乎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
宋江瞧出他有些不信,便先讲了一个小故事。
那一年他还在山中养虫,一日在山谷中溪水旁避阴处歇脚,忽然听到溪水另一边有凄厉地嘶嘶声。
心中生奇,便走上一瞧,便见一只婴儿手臂粗细巨蛇,在草丛中扑腾着,不时以尾击树,胳膊粗细的树枝都崩折了。
宋江说到此,看见四周人都围过来,晒然一笑,坦言自己当时年轻,还不知“怕”为何物,于是靠近旁观。
见那蛇身上有物,再靠近一点,竟然发现是一只蝈蝈咬在它的顶上,死死不松口。
苟延残喘不久,那蛇便死了,再无动静,或许宋江看见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死去了,只不过肉体残余的本能还在挣扎。
那蝈蝈也力竭身死,但刀臂还是死死扣在蛇肉之中。
众人听他说的奇诡,尽管是在白日里,仍觉有些渗人。
后来顺着蛇游的痕迹,找到巨石下,见一群蝈蝈,都是翅膀长、俯视宽、侧视高的,便觉得厉害的蝈蝈都该如此。
张大公子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厉害的蝈蝈竟能捕杀毒蛇。
宋江浅笑,“后来我将那群蝈蝈都移到自己养的蝈棚中,或许因为水土不服,不久都病死了,加之后来担着公职,便不再养虫!”
张公子听到此大为可惜,公职有什么好,还不是听人喝来喝去,哪里比得上养虫来的安逸,这黑脸汉子忒不会生活了。
杨志从蝈蝈中选出一只最长的,问宋江,“这只如何?”
“已是精品,但比那溪旁捕蛇的要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