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努力想了许久,似乎他性赵,平时干的是催差的活,便问道:“赵催差,你这是因何事慌慌张张呀?”
“那王婆在县衙上告你杀人,县令已差人来拿你,押司快快出城,莫要回家!”
宋江一慌,但又觉得阎婆贪财,断然不敢去县衙告自己,那样她很可能鸡飞蛋打,即没了人,也失了钱。
“押司快走!”赵衙役在旁催促。
宋江心神一动,毕竟他阴神已成,对敌意有种敏感,这衙役虽然前来通知自己跑路,但自己却隐隐感觉到他对自己有股莫名敌意。
“不能走!”
宋江定下主意,阴神运转,朝那衙役露出白牙一笑。
赵衙役心一惊,便中了迷魂之术,这等人物在宋江神通之下全无抵抗之力,片刻就交代了事情原委。
无巧不成书,原来张文远今日终于熬不过美色的诱惑,便想来宋家探望一下,有时候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当着宋江的面与阎婆惜调情一番也颇有滋味。
但宋江府宅大门却紧紧锁上了,往日可是从来不锁,他起了疑心,便跳墙而入,便见着守着阎婆惜尸体恸哭的阎婆,三两下就唬得她说出前因后果。
张文远可不信阎婆惜会暴毙,前些日子她在床上还……
他觉得定是宋江察觉二人私情而痛下杀手,恰好被自己撞见,那是上天叫自己为婆惜报仇,遂唬这阎婆与自己一道到县衙报官。
阎婆哪里愿意,那张文远往日与她接触不少,为了顺利与婆惜苟且,也没有少往她那里搭银子,自然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当下许诺,告倒宋江,这一大家的财物都予她,阎婆顿时心动。
二人于是一起到县衙击鼓鸣冤,县令打发不脱,只好传上来升堂,一阵威武之后。
县令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鸣冤?”
堂下一个婆子跪着,一个是张文远,县令不知道他也是来告状的。
婆子告道:“老身姓阎,有个女儿唤做婆惜,典与宋押司做外宅…”
“拣重要的说!”县令打断他,他的时间宝贵的很,不愿意听她说那么大一段。
阎婆吓了一跳,努努嘴,差点哭出来,但想到宋江一大家的财货,“宋江把我女儿杀了,请大人做主。”
知县喝道:“胡说!宋江是个君子,如何肯造次杀人?这人命之事,必然在你身上!左右在哪里,掌嘴!”
两边衙役应声而上,但那张文远深知公事,知道打下去就没戏了,忙上前道:“县令,属下也见那宋江杀了人!”
县令皱眉,“你与死者是何关系,为何为她伸冤!”
张文远也不愿实说,支支吾吾几声,只道宋江杀了人!
县令也推脱不过,随即取了各人供词,就替阎婆写了状子,叠了一宗案;叫了几个衙役搬来死者尸体,唤当地方仵作、行人,并地厢、里正、邻佑一干人,取尸首在县里一处寺院中停放并检验;最后又派一队衙役请宋江来对质。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派出去的衙役还没有回来,宋江倒是先回来了,施施然进入公堂,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