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和叶云琛做完笔录,坐在派出所大厅时,商霆和乐茵茵一起从门外进来了。 “姐姐,你没事吧?”乐茵茵一进来,便焦急的走到雅心面前,抱着她的手臂,一脸关心的样子。 商霆在走进来之后,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雅心旁边的叶云琛,他和叶云琛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点头算是打招呼,两人表面平静无波,眼神却已交锋无数次。 然后,商霆看到了雅心,他攸地愣在那里,看了她一眼,朝她走过去,“你还好吗?” 雅心点头,“我没事,你和茵茵一起来的?” 雅心只是随口一问,商霆和乐茵茵两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乐茵茵冷着别过脸,商霆则不自然的说:“我们在派出所门口碰到的。” 雅心丝毫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她旁边的叶云琛则看得十分清楚。 看商霆和乐茵茵不自然的样子,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有猫腻。 这时候是午间高锋期,他俩能排除堵车、距离的因素同时出现已经很巧合了,而且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乐茵茵无意中碰到了商霆的手,商霆竟然毫不避讳,这种亲密的举动不是姐夫和小姨子应该有的。 一走到雅心身边,商霆突然一把抱住她,他稳稳的捏住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一旁的乐茵茵脸色更差了。 “昨晚我找了你一夜,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关机?” 雅心不自然的推开商霆,淡淡的说:“先别说这个了,陈警官过来了。” 商霆能明显感觉到雅心的疏离,他冷冷的看了叶云琛一眼,没有说话。 陈警官走过来,叫商霆和乐茵茵分别去做笔录。 陈警官先问商霆:“我听你太太说,她上高一时差点被人猥亵,当时是你救了她,你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吗?比方犯罪嫌疑人的外貌特征,还有没有其他人证?” 商霆:“确有其事。时间过去太久,我记不清犯罪嫌疑人的特征,但他刺伤我的时候,骂了句粤语,所以我断定他是广东那边的人士。” 陈警官:“他骂的什么?” “我顶你个肺!废材,放手!”商霆抬头说完,对面的陈警官嘴角瞬间勾了勾。 商霆继续说:“当时我拖住他,不让他走,他为了逃跑,一边挣脱一边骂。骂完后就刺了我一刀,这是我学的第一句粤语。当时我的朋友虾皮、蟹棒也在,我这里有他们的联系方式,警官需不需要他们来作证?” 陈警官点了点头:“你太太卷入这起刑事案件,怎么不是你先陪她来?你们两人的关系如何?” 商霆:“警官,这是我的家务事。我不会回答与案件不相关的问题。” 陈警官:“你太太与萧女士关系如何,她们有过节吗?” 商霆:“她们关系一向很好,经常一起聚会,她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不会有什么过节。” 陈警官问乐茵茵。 问之前,他粗略的打量了她一眼,这是一个容貌十分出众的女人。 面前的女人穿着考究,留着乌黑的长发,化着精致的妆,给人一种温柔优雅的感觉,她笑着和他对视一眼,她的眼神很温柔,温柔得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她模样镇定,优雅,从容,仿佛只是在和他喝茶一般。 陈警官:“你和你表姐关系很好?” 乐茵茵:“是的,我们亲如姐妹,我很爱她。” 陈警官:“那天萧女士泼你鸡尾酒的时候,你姐姐有没有说什么?” 乐茵茵:“有,她很生气,并且愤怒至极,恨不得打萧采薇一顿,幸好我拦住了她。我姐姐是真的关心我,我很感谢她为我做的一切。” 陈警官顿了一下,看向乐茵茵,乐茵茵满脸露出光一般的微笑,可他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危险,令他这个老刑警都忌惮三分。 他继续说:“这就有动机了。因为帮妹妹出头,找人伤害萧女士报复她,的确算很合理的动机。不过,据其他人的证词,和萧女士有矛盾的人是你,并不是你表姐,她没必要为了你走上犯罪道路吧?” 乐茵茵顿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在,不过仍很镇定:“警官,我说我姐姐关心我,关不代表这件事是她干的。她是个很善良的人,我以我的性命担保,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请你不要误会她。那种时候,换作谁都会替我骂萧采薇两句,这并不能当成害人的动机。” “你们果然是俩姐妹,都愿意为对方用性命担保。” 乐茵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随即恢复正常。 “你和萧女士的老公究竟是什么关系?”陈警官又问。 乐茵茵答:“普通朋友关系,萧采薇误会我抢他老公。其实我想说,从小到大我一直有喜欢的人,除了他我谁也不爱。” 陈警官:“在你表姐结婚之前,听说她父亲把你和你母亲赶出了她家,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句话,乐茵茵脸色唰地沉了下来,她像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情似的,突然流泪了,“大人的事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姨夫想过二人世界,不想我们打扰他们的生活吧。” “你表姐读高中时差点被猥亵,你知道吗?” 乐茵茵怔在那里,一脸惊讶的摇头:“我不知道,表姐没和我讲这件事。那个杀千刀的太可恨了,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抓住那个坏蛋?” 陈警官不动声色的看了乐茵茵一眼,摇了摇头。 “你认为萧采薇事件是有人指使,还是单纯的被混混盯上?” 乐茵茵:“夜晚夜跑本身就不安全,公园里有很多社会闲散人员。在法治如此昌明的时代,我相信没有人敢触犯法律害人,应该是那些三无混混干的。他们没钱没女人没地位,只有靠抢劫强|奸获得钱财和快感。警官,请问你们要抓我姐姐吗?什么时候能放她走?” “就算法治昌明,不还是有很多恶性案件么?人心不会因为法律健全就变好,他们该怎么疯狂还是怎么疯狂。你姐姐今天能不能离开,要看其他人的证词。”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乐茵茵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被哭花的脸,她死死的盯着前方,眼里有浓浓的恨。 五年前偷听到的那些话她一直记在心里,生怕自己忘掉,她还用手机备忘录记了下来,好让自己一有空就复习一遍,生生的记住这些耻辱。 “咱们城西老房子那一片要拆迁了,咱们家能分七、八套房子,咱们到时候全写女儿的名字吧,反正以后都是她的,省得麻烦。” “可以,我们的一切都是雅心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只是,我妹妹和茵茵挺可怜的,这么多年来在A市也没套房子,我怕我妹妹老无所依,要不,到时候我们分套房子给她?” “好,把她们现在住的那套给她们吧,那套虽然老些,但在老城区,生活便利,而且市值也不便宜。” “那套面积比较小,而且是老房子,茵茵从小挨着我们长大,我早已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我妹妹又没个依靠,我看她可怜,要不,咱再多分一套新房子给她们,这样茵茵出嫁也有面子。” “你怎么总关心茵茵?你多替雅心想一想,茵茵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我本来一套都不想给的,是你说我才答应给一套的,结果你还要两套。” “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房子那么多,又不缺这一、两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亲情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我小气,是你不懂她们是什么人,斗米恩,担米仇,你分一套或两套她们都会嫌少,还不如不分。” “你越说越过分了,我妹妹不是那种人。还有昨天,你竟然说要把她们赶出去,她们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忍心赶她们走?” “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像那种不认亲情的?你!哎!我实话告诉你吧,上次你回娘家,我在外头和刘总他们喝了点酒。结果佩珊竟然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来,她脱光衣裳躺在我边上,吓得我的酒立马就醒了。她以为我喝醉了,我一醒就把她吓到了,然后她竟然想帮我脱衣裳,说她喜欢了我很久,不介意和你共侍一夫。总之她说了一大堆,最后我气愤的把她赶出去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赶她们走了。这件事情在她们刚来那年也发生过,只是我没说而已。” “什么?好你个乐东来,竟然背着我和我妹妹乱搞,我打死你!” “我要是和她乱搞会告诉你?我那群朋友都在传,说她风评一直不好,在到我们家来之前,就当过几个富豪的情人。她先和有钱的太太交往,巴结人家,再利用太太们接近她们的老公,目的是取而代之,当富太太。上次商霆母亲不同意雅心嫁到他家,就是因为讨厌罗佩珊,因为她竟然在打高尔夫球的时候勾搭商霆爸爸。外头的人都在议论你是个傻子,人家想霸占你的丈夫和财产,你却想分房子给她,你太傻了。” “我不信,佩珊不是这种人,她不会这样对我的!” “不信你自己去问她,她刚来时就勾引过我,我没上当。这一次她又故伎重施,我拿她没办法,怕她反咬一口,就说我房间有摄像头,全拍下来了。她一急就说了实话,她求我不要告诉你,我这时赶紧录了音。她说她再也不敢了,我才给她留面子没告诉你和孩子。如今变成这样,我真怕她起什么歪心,咱们不能和她们住一起了,必须在雅心出嫁前尽快赶她们走,免得她们在雅心婚礼上搞什么乱子。” “怎么会这样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要去找佩珊问清楚!如果事情属实,我一根毛都不会分给她,包括她们现在住的老房子我也要收回,我会叫她们立马滚!” 回忆像开闸的水,一旦开闸,便奔流不止。 想到这里,乐茵茵咬了咬牙,她们给她们的痛苦,她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罗清玲找到她妈妈,拿出录音质问妈妈,把妈妈逼到了墙角。妈妈承认了录音,像个犯错的孩子蹲在那里忍受罗清玲的指责。 那晚天空电闪雷鸣,下了瓢泼大雨,罗清玲却把她们的行李扔了出去,叫她们赶紧走。 她和妈妈是带着屈辱离开乐家的,她们拖着简单的行李,走在大雨里面,她当时就暗暗发誓,她妈妈今夜受的苦,她会让罗清玲全还回来。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罗清玲伤心?当然是让她受到切骨之痛,而她的宝贝女儿,就是她最重要的骨血。 乐雅心卷进强|奸案里,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劲爆的。 她的老公快不要她了,她将痛失商太太的位置,还有数十亿的家产。包括乐家,也会一步步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