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我死了!!”安晴一翻白眼就躺在地上装死。
“晴儿、月儿?别玩了啊,月儿,你爸爸来接你了。”从外屋传来安晴母亲的声音。
“明天……你真的要走了吗?”安晴一下子坐起来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问道。
“嗯……”敏月噘着嘴说。
“什么时候回来呢?”安晴期盼地问道。
“听我爸爸说要很久。”敏月哽咽着说道。
“别哭了,这个紫兔送给你,以后它陪着你。”安晴安慰着说。
“为什么不送我绿骑士呢?他不是更厉害吗?”敏月生气地问道。
“厉害的人总是要做很多很多的事,弱弱的兔子会更快乐,每天不用想着去拯救世界啊。”安晴若有所思地解释道。
“哦,这样……谢谢你安晴……”敏月开心地笑了,上前就抱住了安晴。
……
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仍然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布偶陪伴自己度过的无数个难熬的坎坷。就算后来她们失掉了联系,它也仍然保留着那份友谊最纯真的味道。
“妈?我一会儿要去找安晴。”敏月正帮母亲打扫着屋子。
“安晴??”母亲皱了皱眉,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是以前咱家没搬走的时候,你的小朋友??”
“是啊,你还记得那。”敏月停下了手里的活,惊讶地说道。
“嗨,能不记得吗?你和那小丫头感情这个好。”她顿了顿,又说:“不过,那时候能有这么个小朋友确实很好,因为你小时候自闭得很。还多亏了她。”
“是啊……”敏月仿佛陷入了沉思。
她见女儿愣神儿又赶忙说:“别想了,一会儿收拾完后。妈陪你一起去她家以前的住址看看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找她妈妈叙叙旧。应该还是在那吧……?”
“不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谢妈!”说着敏月开心得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这丫头,又没大没小的。我又不是你姐妹儿。”她笑着看着女儿说。她也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再回想起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她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
“是这里吧?”敏月有些不确定地回头看了看母亲。
“应该是,先敲门问问吧。”母亲点了点头。
“你好,请问您找谁?”门打开后,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敏月母子面前。
“请问?这……是安家吗?”敏月的母亲试探性地问道。
“不好意思,你找错了。”说着,那人便把门关上了。
“奇怪,这房子这么多年完全都没有变化。不应该啊。”母亲楞在门口,小声嘀咕道。
“可能……他们也搬家了吧?”敏月落寞地说道,又叹着气:“也难怪,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发生了许多事吧。”
也许只有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才会明白年幼时的友谊竟是那般纯净,总是让人留恋。但究竟敏月的尝试是好是坏,她自己也无从得知。每个人的心底都存在着那么一个她或他,让你甘愿为其放弃自己的快乐时光,只是单纯地想让那个朋友紧皱的眉头松开。就是这样一个最初的小小的心愿,让那看似幼稚的友谊却显得格外单纯与美好。
“月儿??”母亲叫了她半天,而敏月像是陷入沉思一般,毫无回应。
“啊?”敏月眨了眨眼睛,像是如梦初醒。
“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心里很失落。但是,以后肯定会联系到的。”母亲微笑的摸了摸敏月的头,安慰道。
她看着敏月失落的眼神。不觉心里一紧,心疼无比。她也很清楚为什么女儿会选择回到华城,华城是她记忆中敞开心扉的起点,而安晴就是那个打开敏月孤寂心理的幼年朋友。而这也是敏月听取她心理治疗师意见的结果,或许重回故地对她的康复有所帮助。
“可能吧……?”敏月迷离地抬起头,望着天空,轻声地说道。
在回家的路上,母亲一直牵着敏月的手。自从高三时的那件事之后,敏月的手一直都是冰的。看了多少外科医生都毫无用途,最后,当领她去看心理医生时,才知道这是一种心病。
“倏——”忽然,一个身影略过。
“谁!??”敏月紧张地说道。
“怎么了?”母亲关心地问道。
“我……我看到一个黑影从上边飘了过去。”敏月颤抖着说。
她顺着女儿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她也看到了天空中窜着几个黑影。这数量……越来越多,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就像是一块黑布一样,渐渐地将天空的光线编织覆盖,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这……这是??”母亲目瞪口呆,腿瞬间软了下来,跌倒在地。
“啊——”从四面八方传来人们痛苦的嘶吼声。敏月紧张得左右张望,这些路上的人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歇斯底里地自残着,还有那些从高楼上跳下的人们,“吧唧吧唧……”接连不断的、坠落的声响近乎让人疯狂,顿时间尸体摔得到处都是,一片血海。
“咣!咣!咣!”没等敏月反应,母亲竟用头使劲儿地砸向地面。直至不省人世。
“妈!?妈!”敏月跪在地上,抱着母亲被鲜血浸湿的身躯痛哭着。眼前的这一切令敏月不知所措。
“一个新的世界到来了,敏月。”一个声音飘荡在敏月四周,飘荡在这灰色的世界。听着那一声声生命破碎的血红,看着那些自杀者歇斯底里的笑,任谁也无法相信,这竟……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