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伊琼不答,眼神无比绝望地看着他。孟伊珂的妈抢走了她妈妈的男人,如今,孟伊珂还要再抢走她的男人,凭什么!
魏牧辰走近她,脚步却有些发虚,再次焦急道:“你碰到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没事。”孟伊琼打算站起来,酒劲却在这时上涌,脚步一个不稳,正扑到他怀里。
魏牧辰稳稳接住她,也闻见了她身上的酒味,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孟伊琼推开他,语气更加不善:“是啊,喝了又怎样?”
“喝了酒还敢开车,我允许了吗?”
“难道我事事都要经过您魏大总裁的允许?那么您做什么事又经过我允许了吗?”孟伊琼骇笑一声,“哦是了,我不过是你借着孟氏向上爬的梯子,如今你已登顶,梯子当然就没用了,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允不允许又如何能限制得了您?”
魏牧辰一手抚上腰侧,冷冷看她,道:“这孩子也是我未经你允许怀的,梯子都没用了,孩子当然就更没用了,明天我就去打掉。”
话一说完,他便猛地弯下了身子,手指死死按在腹上,齿间难耐地溢出几声低哼。
孟伊琼瞬间清醒了不少,连忙去扶他,手臂半环住他腰身去解那束腹带。
小具规模的肚子恢复了原状,魏牧辰渐渐挺直了腰,可孟伊琼已一声不吭地进屋睡了。
第二天天不亮,孟伊琼就被卫生间里那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吵醒了。也许真是年龄大了,魏牧辰这一胎反应格外严重,孟伊琼记得他怀晞晞的时候都没怎么吐过,足月到医院疼了个把小时就顺顺当当生了。
孟伊琼往日这时也醒了,都会起床给他倒杯温水,里面泡上几片柠檬,他喝了多少舒服些,可现在,她不想管。
魏牧辰只觉得自己的胃都快吐出来了,漱了漱口,打算回床上再躺一会儿。回房看见孟伊琼还保持着一只胳膊压在枕头下背对他的姿势,他轻轻将肚子贴了上去。
从他温热的腹部传来轻微的动静,孟伊琼坚持着没转身。是啊,五个月了,孩子早就会动了。她听着魏牧辰似是笨拙地翻了个身,仰躺着,一手在腹上轻轻摩挲。可刚过了大概十分钟,魏牧辰又被折腾起来,孟伊琼能听出来他捂着嘴竭力压制,再然后就是快步走到洗手间,又一次吐得天昏地暗。
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天都亮了,魏牧辰整整齐齐把自己打理好,束腹带熟练地缠了一圈又一圈,在镜子前满意地照了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卧室门口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也准备起来吧。”
魏牧辰向来自律,也不允许工作时间自由的孟伊琼睡懒觉,以往总是要叮嘱她吃早饭的。可孟伊琼转身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出门去了。
一滴泪悄悄滑落她的发间,他有孕后让她先不要告诉家里,想来是他觉得怀着孩子很难堪吧。他这个年龄的男人很多都发福了,而他身材却保持得很好,若是因为怀着孩子让他跟那些男人一样顶出一个难看的肚子来,他肯定不愿的吧。因此,他才日日束腹,尤其是在孟伊珂面前。
可她想了一整夜,发现不管发生什么,她还是爱他的,甚至离不开他,更何况还有晞晞,所以也从没有离婚这个念头。可要她这样装聋作哑地过日子,她也演不了那么像。
平心而论,他对她也算不错,但绝对算不上宠。可结婚这么久,她越来越觉得他对她好不过因为她是孟氏集团的千金,如果他们再晚几年结婚,如果那时候孟伊珂母女已经进了她家门,他的宠爱就可以给别人了吧。
晚上孟伊琼回家的时候,魏牧辰已经睡了,面向她那一侧,一只手臂还搭在她那边的被子上。孟伊琼在卧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轻轻把枕头拿出来,去客房睡了。
要不是第二天一早她又被魏牧辰的干呕声吵醒,她几乎相信他真的去把孩子拿掉了。她把头蒙在被子里,等他走了再起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出去的早,她回来的晚,两人好几天都没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