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普通人面前，老者这种演技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在苏非克的眼中，就不免显得有些太过刻意了。

这也让他升腾出了更多的警惕之意。

而妙诗诗看着关切鱼人的老者，更多的却是在思考二者之间的关系。

她总觉得老者似乎是古怪鱼人的……共生之仆……

共生之仆是深潜者与普通人类之间的一种特殊“关系”或“契约”：

通过这种方式，普通人类也能够从深潜者一族身上分润到部分力量，从而实现少量延长寿命、保证肉身基本素质的效果。

而居住于下水道的深潜者们，也能通过这群特殊的人类，插手人类社会的运行，间接地与地上更为庞大的人类族群，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

如此一来，倘若老者真是共生之仆，他如此急切的原因自然不难理解：

作为共生之仆，与他契约的深潜者主人一旦死去，他当然也会随之死去。

即使是为了自己着想，他也会十分在意主人的生命安危。

可是……眼前的古怪鱼人，真的是“深潜者”吗？

妙诗诗的目光，不由得又偏回到了鱼人身上。

后者在面临致命威胁后，就大体上安静了下来，黄绿色的眼睛里一片混沌。

只有鱼嘴还在咕噜着肮脏的污水，发出混乱不明的低吟声……

正当妙诗诗疑惑之际，她指向血蛇的手指忽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旋即，她便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鱼人体内，竟然长出了钢铁般坚硬的凸起，阻挡在了血蛇之前！

这种变化……绝不是正常的深潜者可以做到的！

下一刻，妙诗诗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头向苏非克喊道：

“小心！”

话音尚未落下，就见清洁工老者面容赫然扭曲。

他原本还颤巍巍的右手，竟然以肉眼都难以捕捉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复古手枪。

而后，他朝着复古手枪猛然喷出一口气，便摁下了扳机：

“砰！”

火药炸裂，一枚表面锈迹斑斑的黄铜子弹，就从枪口处的火舌中飞出。

老者那瘦瘦小小的躯体，竟然抵抗住了手枪的后坐力，让子弹稳稳地射向了苏非克的头颅！

妙诗诗见状，面色就是一变她显然是感受到了子弹的威力。

她立刻就想要掐诀，试图帮苏非克挡下攻击。

可是别说帮助苏非克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哪里还腾得出手远程救援？

很快，子弹就来到了苏非克面前。

它携带着的诡邪力量，一下就贯穿了三枚瓦隆龟甲形成的屏障，直直地冲向了目的地：

苏非克的眉心！

“啪！”

只听一声炸裂声响过，红白色的碎块就呈喷溅样布满了周围的墙壁与地面！

毋庸置疑子弹射入眉心之后，一下就击碎了颅骨。

之后，更有从内部爆发的力量，将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喷溅了出去。

只不过……

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并不是苏非克，而是……

清洁工老者！

这“人”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的确十分强大，即便是三枚瓦隆龟甲都没能将之挡下。

但，他又怎么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