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秋,夜风寒凉。
江沓化好妆、换好衣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和她演对手戏的宁菲还在那边化妆。
江沓知道宁菲是故意磨蹭,就算宁菲这会儿要化的是面部受伤的妆,也用不着这么长时间。
宁菲最近人气很高,是这部剧的流量担当,导演催过一次也不好意思再去催。
好在导演对一直等着的江沓也挺不好意思的,一会儿让江沓的助理邓晶给江沓递外套,一会儿让工作人员给江沓递热奶茶。
导演这么照顾,江沓倒也没觉得气愤了,裹紧身上的大衣,喝着热奶茶看剧本,挺悠闲。
宁菲远远看到导演都快把江沓捧到天上去,心里那口郁气更甚。
她本来就是故意耗时间,想让江沓等的不耐烦,在现场发脾气,惹起众怒败坏人缘,可江沓在那里穿的暖暖的,还喝着热奶茶,被导演和工作人员们像小祖宗一样地供着,搁谁都不会乱发脾气了。
两人其实也没多大仇没多大怨,就是宁菲挺看不惯江沓的,不是科班出身,出道时间短,演技也一般般,可一出道就被人捧着供着,尤其进了这个剧组,导演把那江沓简直当自己亲女儿似的面面俱到,宁菲眼红得不行,她可是拼了好多年才有今天的人气,难道还不如一个三四线的江沓?
眼红得狠了,就忍不住处处针对下江沓,出出心口的郁气。
这会儿看江沓并不着道,宁菲也耗得没劲,懒得再磨洋工,让化妆师三两下收尾,前去拍摄。
正要开拍之际,导演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后,突然就喊收工,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今晚的明天再拍。
喊完后,导演跑到江沓面前说了句话,江沓顿了顿,而后对他挥挥小手,带着自己的纪经人邓晶上车走了。
宁菲:“……”
她好不容易才化好既显美感又很真实的伤妆,就算不耗时间,她也得干坐在化妆台前让化妆师化上一个小时,这说不拍就不拍了?
看着江沓的车子远去,宁菲冷着脸走去质问导演:“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上好妆,为什么不拍了?”
导演笑道,“明天拍也是一样。”
宁菲盯着他:“是因为江沓要走所以才不拍了对吧?我们这是一个剧组,你是导演,凭什么听她听江沓的!你今儿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明天起我不来了!”
“江老师是有事,有急事。”
“什么急事?家里死人了?”
导演笑容敛了,“宁老师,你这话严重了。”
“那你给个像样的理由啊,要不然,我心里不服!”
导演压低声音,“江老师她提前离开一次,她的公司就会给我们剧组拨一笔百来万的赞助费,你的公司可以吗?”
宁菲:“……”
艹,原来是个氪金玩家,百来万跟玩儿似的,宁菲虽然看不起,可她和人家还真没得比,别说她了,就是一线大伽,在公司都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待遇。
上车离开剧组时,宁菲上网查江沓的公司,很快就查到江沓签的是盛宴影视,是容大公子容宴早年和朋友黎鹤明一起创办的,主要是黎鹤明在打理,盛宴公司旗下一二线大伽扎堆,江沓不过一个小三四线,怎么可能得盛宴公司如此偏爱?
宁菲就挺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江沓凭什么这么嚣张?
*
邓晶开车送江沓前往目的地,江沓靠在副驾座椅背上,在手机上翻阅今天的八卦头条热搜榜,一溜翻下来都没有翻到跟‘容氏集团容大公子容宴’等相关的词条,她才收起了手机,看来这趟叫她过来跟女人无关。
到目的地蓝空会所,江沓正要打电话给容宴,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高大的茶色玻璃门里走出来。
他是真正的世家公子,五官立体如雕刻,皮肤白皙干净,周身都透着自小锦衣玉食才能养成的贵气。
出玻璃门的同一时间,会所服务生刚好把容宴的跑车开到正门口,在容宴面前停下,下车,小跑步到容宴面前,半弯腰用双手把车钥匙恭敬地递还给容宴。
容宴接过车钥匙,拉开跑车驾座的车门时,扭头,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看向不远处江沓的车子,他漫不经心地招了下手,而后进了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