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俘虏得知,邺县也被破了,张角的大军正在南下,张梁只不过是前锋,昨晚真正可战之黄巾贼不足两万,其余的都是些妇孺老幼,卢植看着这些俘虏,也是脑仁疼,杀了吧,不好,养着吧,粮草没那么多。
若是放了,就怕这些有前科的乱民为祸地方,到时后方再次着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中郎,不如上疏朝廷,迁往并州五原,”丁衡假装善意的提醒道。
卢植一听,忙问道:“定平,此去五原路途遥远,非易事尔,汝欲如何迁民。”
“五原边地缺民之事,想来中郎必定知晓,路途虽远,然不如此,将这些乱民交给地方,恐地方也鞭长莫及,若就此放了,也不妥当,”丁衡解释道,“此辈既然反叛朝廷,内心必是无君无父之人,迁往五原,可行军屯之法,戴罪立功,稳固编郡!”
丁衡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像这些人,无论放那,等大军一走,说不定就会重新反了,而随后的历史也证明了丁衡的话,就算朝廷大军灭了张角三兄弟这杆旗帜又如何,全天下的百姓已经看到了朝廷的虚弱。
往后不停的剿灭叛贼,也直接拖垮了大汉最后的一丝力气,丁衡只不过是想为了汉民族多积累点力气,五原虽然是边地郡,但河套的土地,那可是后世的‘塞上江南’,养活这些人是不成问题的,说不定往后丁衡大军的军粮还得靠河套供给。
虽然迁徙路上,会死一些体弱多病的人,但成大事者,如果妇人之仁,乱世将近必定步入败途,为了稳固自己以后的地盘,丁衡不得不开始往五原边地上塞人了。
以后凡事敢叛乱的,丁衡抓住了就是直接往边地塞,有心反,那就去塞上和胡人干,不要窝里横。
卢植听完在帐内踱步半响方才点头表示可以,“如此,吾便上疏朝廷,将这些乱民全部迁往五原屯边,定平,孟卓可要一起联名上疏。”
“这是自然。”
随着卢植的下笔,这四万多俘虏的去向,便被三人给定了下来,写好信,丁衡和张邈皆在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卢植命手下亲兵快马加鞭的送往洛阳呈送尚书署,实在是安阳城养不起这么多俘虏了。
黄巾营寨里的粮草在昨晚大半都被烧毁,卢植自己的军粮是断然不可能拿出来给这些俘虏的,只能是靠着安阳城内的哪一点粮来养这四万多人,实在是杯水车薪。
“既然如此,本中郎令,丁衡,张邈,命你二营骑士即刻出发,兵指邺县,追击张梁残部,”卢植见俘虏的问题解决了,便开始下令追击张梁了,昨晚到现在,如果一夜奔逃,张梁的残部想来已经过了漳河快到邺县了。
“诺!”
二人转身出了帐,丁衡倒没说什么,只是张邈却小声道:“定平为何要将这些乱民往五原迁,汝父为五原守,这四万多人过去,岂不是加重五原的负担。”
“国乱民不聊生之际,只得出此计,不然为祸地方,也是不好,边地固然苦寒,但为国守土赎罪,也算免了他们一死,”丁衡感叹了一番,别过张邈自回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