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带人到我院子里闹事,赵嬷嬷,你活腻了?”
“我是奉国公爷的命令来,你敢对我们下毒手,国公爷定让你以命抵命!”
“好大的口气,以命抵命?你们大晚上的跑来我的院子闹事,我做主子的还能由着你们几个奴才欺负?”顾霜筠嘲讽,不耐烦同她绕弯子,“行了,是谁中毒要死了?直接说,姑娘我今晚上心情不错,要是还没死透,我勉强可以出手救一救。”
“你怎知道夫人中毒?果然是你下的毒!”赵嬷嬷指着顾霜筠大叫,“各位,你们都听见了,都要给我作证,她已经承认……”
“够了!”顾霜筠一声喝,吓得赵嬷嬷脖子一缩,不敢再吱声。
顾霜筠冷哼一声,“你这奴才惯常狐假虎威,不过你还不敢冒用我那舅舅的名义,而你既然出口是舅舅的命令,姑娘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必然是有事发生,而能让本姑娘背黑锅的,除了毒没别的。”
想到赵嬷嬷所言是赵氏中毒,顾霜筠已经有了一个凶手人选。
庄氏。
只是选在今晚,这个时间点,又能让许伯元命赵嬷嬷带人来抓自己,想来那庄氏耍了手段,将脏水往她身上泼了。
顾霜筠的行事准则之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傻站着作甚,还不快带路!”
被顾霜筠又一声喝骂。赵嬷嬷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带顾霜筠来到赵氏的院子。
屋子外,站满了女人,一个个捏着帕子掩面啜泣,就是哭得有点假,只听见声音没看见眼泪。
进到屋内,人少了,吴氏和小庄氏坐在床前,与外面那些女人一样低声哭泣着。许伯元父子三人站在屋子中央,面前跪着叶姨娘和许彤颜,庄氏则站在一旁,嘴角掩不住的自得笑容。
作为赵氏死后可以预见的最大赢家,她连装,也懒得装一下悲伤。
顾霜筠径直走到许伯元面前,伸手。
“把毒药给我。”
“爹,不能给她,她肯定想毁灭证据。”许二郎大叫。
许伯元却将瓶子递给顾霜筠。
许二郎上前一步,被许大郎拉住。
庄氏脸上的笑容沉下,但随即,她又自信浅笑。
顾霜筠不管旁人的反应,自顾自地打开瓶子,倒了一些在桌上的一个空茶杯中,端着走到床前。
赵氏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却布满汗珠,嘴大张着“呼呼”喘气。
许二郎握紧双拳,一副随时准备上前护卫母亲的模样。
吴氏和小庄氏则在顾霜筠上前时自觉让开位置。
望、闻、问、切。
顾霜筠热衷于毒,同样不离这四字真言。
好一会儿,就在许伯元的耐心也将要丧失之际,顾霜筠终于开口。
“翠黛红鸾,你们两个回去,把药房里东墙从上三到六排的药全部取来。”
两个丫鬟答应着,立即跑出去。
“霜筠,你舅母中的什么毒?”许伯元问。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舅舅,有一事烦请你为我解惑。”顾霜筠将装了毒的茶杯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