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匈奴大举进攻,北部唯一能守住匈奴的城池,只有晋阳一地。
当年秦国为何不惜冒险发动长平之战抢夺上党郡,也不愿意挥师北上,攻取晋阳?
只因若直面晋阳,再给秦国百年,其也不可能入住中原!
当年的那一场长平之战,秦国不得不发动,也不得不打。
哪怕是举全国之力,他们也必须拿下上党郡。
若上党打不下来,秦国进入中原只有两条路。
一白起带兵北上,拿下晋阳。
二通过轵关陉或崤函通道沿着黄河和王屋山之间的通道去打魏国。
很可惜,这两条路蕴含的风险,比长平之战的风险还大。
若是攻打晋阳,那么秦国的国力即便是消耗干净,也不可能前进半步。
战国七雄中,韩赵魏这三家可是都来自晋这一个老牌诸侯国。
而在三家分晋前夕的晋阳之战中,赵国开国君主赵襄子犹如战神降世一般,指挥军队,依托晋阳城抵抗智氏、韩氏、魏氏三年之久。
甚至被掘开的汾水淹灌,晋阳也未被攻克。
当年以晋国全盛时期四分之三的实力,三年都不曾拿下晋阳。
更别说晋国几乎亡了之后,才敢从西部边陲之地跑出来的秦国大老粗们。
一群穿着麻布衣服,举着青铜器,被商鞅洗脑成功的大老黑凭什么攻打赵国的龙兴之地?
难不成就依靠那几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的绝响?
长平之战,秦国巅峰兵力在六十五万左右,再加上后勤兵,民夫之类的,基本上在一百万。
即便是一百万兵马,他们也不愿意攻击晋阳!
可见晋阳之坚固。
其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城池。
后世历朝历代,凡是打算北伐,或者是从北边南下,晋阳都是必争之地。
谁控制住晋阳,谁就控制住了南北主要地区的交通干线。
而当年,若选择方案二,秦国之惨状,更会惨不忍睹。
这一条路,最终的结果只有全局覆没。
在白起之前,昔年秦国霸主秦穆公在好基友晋文公死了之后,立刻派人攻打晋国。
领军之人是百里奚与蹇叔的儿子。
结果就是在方法二的路线上,他们和晋国打了一场秦晋崤之战。
这一场战争以秦国全军覆没、主将被生擒而告终。
若是白起当年敢带人走这一条路。
上党地区的赵军立马可以快马加鞭,通过太行陉或白陉抄了秦军的后路,直接断了秦军首尾。
同时再派人告诉好基友魏国,让魏军把秦军堵在山谷里,两国两面夹击,分分秒秒给秦军再来一次“崤之战”!
所以,长平之战,秦国不得不打。
哪怕秦昭襄王不打,日后的秦孝文王也必须打。
上党不拿,天下不统。
北上晋阳,无缘中原。
有白起都不敢走晋阳的硬气,把中转站设置在晋阳,无可厚非。
不就是向南修一条汉驰道嘛,用爵位白嫖的盐,足够支撑这条路的建设。
司匡抬起头,看着卫青,声音阵阵,“卫公,这运盐鬻爵之法,目的是屯盐,断绝大部分商贾走私之心!君觉得怎么样?”
卫青沉吟半晌,点点头,“若用此法,的确可以减少很多走私现象。”
但他还是有所顾虑,微微一顿,沉声道“只是,吾担心一些商贾自知无法争得爵位,铤而走险,继续北上,卖盐于匈奴。”
司匡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搓搓手,“毋忧,第二计可解决此法!”
卫青正色,“请讲!”
“待盐储于晋阳之后,可在边境设一盐丞官,在前两年,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将盐卖给匈奴!”
卫青嘴角抽搐几下,“这不合适吧?这可是资敌!”
“非也,非也,并非资敌,而是铲除走私的中小商贾。”司匡腹黑一笑,“匈奴不是傻子,价格高与价格低,该选哪一个,他们有数。只要在这个状态下持续两年,商贾无利可图,自然会停止走私。”
价格战可是好东西。
某滴打车怎么起来的?
还不是依靠融资,在价格战中厮杀,把对手通通弄死?
社区拼团怎么起来的?
也是这个方法。
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亏本,日后总会赚回来。
有大汉政府财力做支撑,不需要融资,就可以打一个“猖狂”卖盐的价格战。
挤死小商贾。
赢者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