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县城里来了个神秘道人这件事,柴鸣尔也是最近几天才发现。
那人鬼鬼祟祟藏头露尾,几次想抓都失败了。甚至分不清个高矮胖瘦,只知道有这么个人,施展了蜜云山的道法,留下了痕迹。
“你说那人出现在郊外义庄附近,还能图个啥?肯定是想偷将军煞呗。”
李捕头叹了一声,心说这县城怕是太平不了几天了。
结果被他一语成谶。
当天下午,给姜愧送礼的队伍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卧阳门,盐芋儿。求见龙胆馆姜愧馆主,以及宁府宁夫人。”
李祭真身堵在自家门口,看着门前这个黑不溜秋的姑娘,无奈俩字儿写了满脸。
“你们卧阳门就来了你一个?”
盐芋儿手中提了只巴掌大的礼盒,身侧是一匹健马。看模样笑眯眯的,怕不是个笑面母老虎。
“我就是来聊一聊,不要紧张。”
“我才不紧张呢。”李祭呼叫报偿司里蹲着的石铁衣老哥。“这姑娘是个什么情况,我把她打跑没问题吧?”
这话成功让石铁衣乐得上不来气儿。
“报偿大人,我跟你这么说吧。门里一直有传言,说这姑娘是金无定的私生女。你可知,卧阳门这几年来收获的全部精元,除了给我们长老的,其余全都喂了这盐芋儿。”
卧阳门大概有七八百名弟子,每人一滴两滴的缴税,每个季度都能收获上千精元。
“那这姑娘饭量不错呀。”
李祭抹了把汗,看来动武应该是没戏了,只能讲道理了。
“盐姑娘名字好听,人如其名,如珠似玉。”
他先夸了一嘴,省得一会儿挨打。结果搞得人家姑娘一窘。
“我的芋,是芋头的芋”
“啊?”没事儿,芋头也行,芋头也能夸,“芋儿,芋儿。香似龙涎仍酽白,味如牛乳更全清。它这个白呀,呃”
盐芋儿被他说得,黑起一张黑脸。
显然是白不起来。
味道如牛乳
貌似也没法尝。
“行吧,我自抽一个嘴巴好吧?”
今儿个大年二十九,希望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挨嘴巴。
啪。
盐芋儿最讨厌别人耍嘴,有些不耐烦。
“你这门子,为何把我拦在这里,不去通传。还是说你家夫人与那姜愧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说的。
她俩清白着呢,能有啥见不得人。
盐芋儿所指,是石铁衣之死。
“你宁府中人,联手龙胆馆弟子害了我派长老。这事儿你总该认吧?”
没法认。
没做过的事怎么认?
李祭撸起袖子,“你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知道实情?”
“你派长老前日当街打杀捕快十人,这事儿已经上报给镇狱营了。这大过年的,我劝你们还是收敛一些,不然就洗干净屁股等坐牢吧。”
啪。
盐芋儿抬手一掌,用隔空劲力将李祭打退三步。
“你这门子话太多,还不去通报?”
李祭不服,运足了力度回敬了一发镇山掌。
掌劲刚猛,却被她一拳击碎。如云消雨散。
“这”
毕竟有二十二层气血加持的一掌,石铁衣遇上都得闪身躲一下,她竟能硬接,甚至血核都懒得点亮。
这肉身强度堪比余皙虎。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祭高举双手选择投降。
“你要见,那我就带你见。不过话说在前头,你在府门口打我两拳也就算了,这都好说。进了门可得老实点。”
盐芋儿哼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穿廊过院,行至姜愧居住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