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受了那些个折磨,也未曾见你哭过,我还当你们做树的压根便不会流泪。”绪布将目光放在我的眼角,“知道哭,想必这次是痛极,得了教训便要乖些,之后莫再去招惹君上。”
眼睛虽看着绪布,我满心却还沉沦在和朝爵同在的迷雾中,方才是他在同我说话吗,还是我迷乱中的臆想?
“君上待你已是极好,若想让你受苦,比这狠绝的法子也是有的。这一次他宽待了你,下次却未必,小丫头,”绪布把头往我跟前凑了凑,“须知见好即收。”
宽待,我扯着嘴角想笑,脸上硬得像树皮,笑不出。
我转眼看了看窗外,征沱的光大亮着,透着点浅浅的粉红色,将窗外的小枇杷树照得像开了满树的花。
“征沱,亮了?”我开口,声音异常沙哑,像在嗓子里塞满了沙子。
绪布抬手摸了摸白胡子,挑眉一笑,“小丫头说什么胡话,征沱何时不亮过?”
“征沱未灭过?”我惊讶地微微转头,又被一身疼痛拉扯地浑身颤抖。
绪布看了我一眼,转身去小桌前取来茶杯,隔空点了几滴水,弹到我口中。
“征沱乃创世之后的头一件神器,便是凡境的日头灭了,征沱也不会灭。”绪布又低眼看了我一眼,转身将茶杯放回小桌上。
我昏迷之前,分明听得清楚,那声音里压都压不住的惊慌做不得假,绪布却不肯承认,莫不是有何蹊跷?
绪布再走回小床前,脸上已又换了副神色,“君上虽仪表不凡,但你也莫蒙了眼,不知轻重。君上最是厌烦各色女身扰了他清净,寻常女身碰了他的衣角便能送了性命,你此番如此大胆,竟敢褪了他的衣衫,若不是留着做药引子,早死得半根头发不剩。”
他这话说得荒唐,我听着更气恼,动作做不得,便只能从嗓子眼冷冷地“哼”了一声,“本是个色胚,何必枉说成柳下惠。”
“色、色胚?”绪布“呼啦”一下站了起来,险些撞翻了身后的小桌。“混话!休要再胡言乱语!”
“他要我褪了衣衫,要与我行那夫妻之事,如此还不是个色胚?”
绪布的手一抖,往前凑了一步,看起来恨不得即刻找根线,把我的嘴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