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庄园所有人都聚在客厅,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急色,尤其是云老爷子,一杯茶放冷了都没有心情抿上一口。
想来也是云家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早就认定了云邺会这样昏睡一辈子突然看到希望让他们怎么能不心急。
听到别墅大门被打开,所有人都眺首望来。
云老爷子年纪大了,何况他身居高位多年更是不可能起身迎客。
“你就是时茵吧?”云珩率先起身,带着温和友好地笑容走过去:“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阿邺的情况还是要拜托你再看看。”
虞时茵挂着浅浅的笑,一点儿也没为云家人讨好的态度惊讶。
“我朋友的腿也要麻烦云老了。”她对上老爷子的视线,笑得灿烂。
云老爷子哼了声,眼睛瞪地滴溜圆但眼底的着急与期许却藏不住。
“你这小丫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老头子我就这么不可信吗?”说着,他急忙给云珩使眼色,明示道:“阿珩,快带这丫头去你弟弟房间。”
云珩心里也着急于是他也不浪费时间看向虞时茵的眼神带上了些请求。
虞时茵没多说转身跟他上了楼。
客厅,云辛奕还是忍不住推了推妻子的手臂,看到她同样松了口气的表情时怀疑地轻声问:“这女孩子看起来太过于年轻了她真的能治好阿邺吗?”
“一定可以的,就是她要求转移了阿邺房里的那些老物件,你别忘了,昨天阿邺可是真真实实地动了。”说着,她抬头看向二楼,透过玻璃,她看到虞时茵已经跟着云珩进了云邺的房间,想到她那天说过的话,蒋雪儿的脸色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连语气都听不出情绪地道:“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阿邺是被人谋害,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狗东西给抓出来!让他生不如死!”
云辛奕:“”
蒋雪儿一边说还一边狠狠地握着拳做出了一个拧死的动作,看的云辛奕脚底一凉,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千和从进了云家开始便没说话,他面上淡定,内心却是风卷云涌。他刚刚就一直在奇怪,云家除了和傅家交好外,别说是主动邀请谁了,就算是别人上门求见他们都要拒绝好几次,怎么就会突然又约了已经赶过一次的虞时茵呢。
他没想到,云家居然是想让虞时茵救云邺。云邺是什么情况陆千和最清楚不过,原因无他,曾经前来替云邺医治过的国外最受敬重的医生,是陆千和请来的。可惜那个医生并没有在云邺身上有什么做为。
看着云家人对虞时茵友好的态度,陆千和突然想起了一直被自放在身上的平安符。之前他一直以为平安符能发挥作用是虞时茵与自有命运的羁绊,现在想来,这个平安符本身就是个宝贝。
云老爷子一直在打量他,见他对云家人不卑不亢的态度时,总算是稍稍缓和了脸色。得亏了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为了求医连脸皮都不要。
云家人从来没太把陆家人放在眼里,陆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在云家这种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家族来说就不太够看,一年前,云老爷子从云珩口中知道了陆千和这么个角色,包括他的身世以及年纪轻轻就打理了一家连锁咖啡厅的事,云珩作为管理者,对这个有着管理天赋的少年自然很是欣赏,然而云老爷子对这个少年倒是不在意,直到半年前约翰威尔逊来到了他们家替云邺看病。
约翰威尔逊是国外鼎有名的医生,国内外请他治病的人不计其数,云家主动请过一回,却因为他预约太满一直没能把人带回来,当时云家人悻悻而归,谁知道过了半个月这人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后来他们问了问,竟然打探到了一些端倪,这人原来是陆千和请来的。
当时云家人都很是惊讶,年仅十八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的本事。陆千和前来求医的时候,云家人是有些动摇的,不过老爷子死活不松口,他认为陆千和这人心机太深,他不想医。于是才有了之后阮亦及三番五次上门最后却被人丢出门的事。
“阿富,把这小子推到我药房来。”云老爷子率先起身往药理房走。
云老爷子能成为神医,除了家族千百年来的传承外,还有他一门心思的钻研,他的救人之法,有些是医书史书上从未记载的,他的神医之名,那是从年轻时候就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云家院子是他种植草药的地方,一楼更是有很大的一个专门设计的药理房。
管家“哎”了一声,赶紧推着陆千和追上老爷子。
等陆千和与云老爷子并步时,他终于开了口,语气谦逊:“千和多谢云老相助。”
云老爷子垂眸瞥他一眼,问:“你和时茵丫头什么关系?这小丫头看着冷心冷肺的,为什么愿意为了你主动找上我们家?”虽然云家后来承诺再给虞时茵更多报酬,但那是自做出来的,最初虞时茵用来交换的条件不过只是替陆千和治腿罢了。
陆千和淡垂着眉眼,嗓音温润地回:“我和时茵是朋友。”说完,他补充:“她很善良。”善良到第一次见他就愿意出手相助,善良地一次又一次将他拉出深渊。
云老爷子听着他认真的回话,鸡皮疙瘩爬上了手臂:“”善良个屁!
“不想说就别说,你和这小丫头关系肯定不一般。”老爷子不甘心,临进门前还忍不住嘀咕:“都什么年代了,小年轻还是这么爱遮遮掩掩。”
“?”陆千和眸光一滞。
老爷子嘴上很是不屑,他对自的想法坚定不移,以至于忽略了陆千和突然僵硬了一瞬的身子,更是没注意到这个少年的眸中仿佛有流星闪过,星星点点地亮。
云珩把虞时茵带到云邺的房间后,就很是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出云邺没救了之类的话。
谁知道她进了房间后,竟是直奔着窗台而去,刷地打开了窗。
云珩顿时紧张地环顾房间,他听说了,云邺之所以昏睡是厄运作祟,他一直不是迷信的人,但是这回,他还是觉得云邺的房间很不对劲。
“是房间里又有厄运堆积吗?”他急问。厄运堆积这个词也是他从乐敏意口中听来的。
虞时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还是之前的那一些。”
“那阿邺的房间有什么问题?”云珩更急了。在他看来,现在虞时茵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和云邺有着联系。
虞时茵无奈地看了眼床上呼吸轻浅仿佛只是沉睡的男人,回道:“只是开窗通个风罢了。”
天气还没有彻底转凉,午后依然是闷热难耐,云邺的房间里开了空调,以至于酒精味与医药味混在一起,不难闻,但也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云珩:“”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解释完,虞时茵才转身回到床边。
那个想要谋害云邺的人大概不知道自云邺房里的古董被转移,因此云邺身上的厄运并没有增加,那团残存的粉色气运还在苦苦挣扎,云邺昨天手指的抽动大概就是这团气运努力的成果。
云珩站在旁边不太敢说话,等到虞时茵抬头了,他才焦急地上前一步,问:“时茵,阿邺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救吗?”
虞时茵一点也不惧怕这个在商业叱咤风云的人物,像看傻子似的抬头看他一眼,“没得救我就不会来了。”
她的话语间,是对自绝对的自信,连带着云珩也跟着自信起来。
他面上一喜,松了口气:“我就说敏意夸张了,阿邺哪有这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