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心了希言,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柏纳以为顾希言是吃醋了,赶紧解释。
“我要开车了,别说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从大学那会儿就喜欢你了。”柏纳深呼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吗?”
柏纳低沉的声音传到鹿所易的耳朵里,她睡的并不深,但也没有睁眼,用装睡偷偷听着两个人的谈话。
“我努力成为文学社的社长,就因为你大一的时候告诉我想进文学社。终于等到你进了文学社,可你的身边偏偏添了个男人!”
鹿所易心中一阵刺痛,原来顾希言是有过男朋友的。
再也睡不着,烦闷的情绪不断冲刷自己,鹿所易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一细微的变化很快被顾希言捕捉,她以为柏纳的聒噪吵得鹿所易睡不好觉,于是做了个噤声动作,继续开车。
顾希言的脾气柏纳再清楚不过了,他识趣地闭上嘴,狭小的车厢里安静的可怕,只听到三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音。
这段路程对于鹿所易而言是如此漫长,就像结痂的血块凝固在心上,撕又撕不掉,如此堵着,如此难受。
她好像,喜欢上顾希言了。
无论鹿所易在心里怎么否认,可她此刻的悲伤是真的,千千结缠在花茎上,拖累着花瓣垂下了头。
鹿所易慌了。
她害怕自己喜欢上一个同性,更害怕喜欢的人是顾希言。
不会有结果的。
鹿所易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打扰她了。
活了22年,鹿所易在感情上一向是粗枝大叶,大大咧咧。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不曾对谁多一分偏爱。
这种滋味就像打翻了家里的调料瓶,混在一起,五味杂陈。不敢向前走一步,也不甘心向后退一步,仿佛深陷沼泽之中。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竟需要如此小心翼翼。
鹿所易心中泛起酸涩,悄悄地睁开眼,却对上顾希言的一双水眸。
“睡的还好吗?鹿警官?”车其实已经停了好久了,顾希言不忍心吵醒她,任由她睡着。
“玛莎拉蒂就是舒服!”鹿所易嘻嘻一笑,目光恰到好处地避开顾希言的视线。
她解了安全带,开了车门就要下车。
“不用送了,万一被媒体拍去我一个警察还不得上娱乐新闻。”临走前,不忘叮嘱顾希言。
“嗯。”话音刚落,玛莎拉蒂便飞驰而去,不带一点留恋。
鹿所易叹了口气,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大厅里人来人往,汪勇案引起了省里的高度重视,省方面特意下派了专案组,今天下午到。
高跟靴子踩在地上“蹬蹬”直响,就像是一曲非洲鼓舞。
隔了一百米,鹿所易都能轻易地分辨那个大红色的人影是谁。
“楚队。”鹿所易快步上前,双手接下了楚沫手中的档案袋。
楚沫喘着粗气,显然累得够呛。她从昨天晚上就留在警局,一直忙到现在,此刻正准备带着痕检去再次勘验现场。
“小鹿,你来了。正好,下午省里专案组过来,你负责接一下。赶紧换上衣服,跟我去现场。”
“这是出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松木市公安局查获了一起□□案,足足500g的麦.司卡林。嫌犯被抓后供出了他购买毒品的地点是在我们市。”
“汪勇的身体里也残存着大量麦.司卡林,省里觉得汪勇和5.14特大贩毒案有关联,就给合并成立了专案组。”
楚沫的神情格外严肃,凌厉的脸庞挂着三分憔悴。
鹿所易不敢怠慢,赶忙说:“我去换衣服。”
公园的警戒线拉的高高的,鹿所易和楚沫撩起警戒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楚队。”王亚目递给二人两副手套和鞋套,见到鹿所易又说,“车里有早餐。”
“谢谢,我早上刚吃过了。”眼睛没有看他,鹿所易穿了手套和鞋套,蹲在地面,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