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里面，

就连宫女也都退到了数百步开外的大殿外面，

天启依靠着病榻，

虽然身体的浮肿没有完全褪去，

但他已经在竭力摆出帝王的姿态，

秦昊拱了拱手道，

“属下锦衣卫百户秦昊，历经数日追查，”

“从郭真公公遇害案查起，终于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什么？郭真遇害了！”

天启微微一诧，“他可是为朕督造宝船的人！”

“正是！”秦昊从怀里掏出那三张图纸，

“这是郭真公公为自己留下的保命证据，乃是《宝船监造纪要》的一部分，”

不用秦昊多说，

木匠高手的天启，刚接过图纸，便发现了面的漏洞之处。

“这隔水的舱位，怎么比朕设计的图纸要小了很多！”

“而且这里榫接的地方也不对，少了三个零件！”

“还有这里，不能用鱼胶的，怎么能用鱼胶！”

天启陡然明白了，

他沉声道，“这份证据，说的就是有人在背后想要淹死或者害死朕是吧！”

秦昊苦笑一声，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

“陛下，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这个想要害死你的人，就是信王！”

天启脸露出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复杂神色，

窗户外面斜斜落下的夕阳，

照在了他的半边脸，

也不知道是这束不怎么炙热的阳光，

还是秦昊刚刚的那句话，

抽走了天启身的一点力气，

他说话开始有些无力起来，

“是啊，朕也看到了，郭真在这面写了，”

“他接受了陆文昭的安排，而陆文昭又带他去见了朕的那位好弟弟，”

“得了他如何如何允诺……”

“哎！”

天启长长的叹了口气，

然后问道。

“秦爱卿，是不是生在帝王家，都是如此无奈？”

“还是说，你们这些武道巅峰的存在，只需要将注意力集中在如何突破，寻求长生的办法？”

秦昊正色道，

“陛下，这就错了，古往今来，追求长生的武道，都是外道，”

“武道一途，追求的是武道意志的磨练和实现，”

“如果只是想着长生，那真是舍本逐末了！”

“说得好！”天启放下了手中的《宝船监造纪要》道，

“那秦爱卿，朕问你，你的武道意志是什么？”

秦昊拱了拱手，然后从背后掏出那柄雷切绣春刀道，

“陛下请看，属下身为锦衣卫，”

“我的武道意志，当然是守护大明的江山，护佑大明的子民！”

“不管我是武圣也好，是人仙也好，这些都不会改变！”

“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要为陛下查案，为陛下治病的原因！”

天启的眼眸中，闪过一段复杂的挣扎之色，

但很快恢复了清明。

刚刚秦昊的关于武道意志的一番话，

给他注入了新的精神力量，

让天启稍稍振作了起来，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要是不敢正视这件亲弟弑君的事，”

“岂不是要让你们这些忠心于大明的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