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我听说这里死了一位东厂的公公,”
“居然没有人立刻去禀告东厂的挡头,莫非想要有所隐瞒么?”
秦昊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又是十几道飞鱼服,说这话的领头之人,
虽然只是身穿总旗服饰,但那派头架势,
却是丝毫不比秦昊、沈炼他们这些百户要低得多,
身边簇拥的锦衣卫人手,也要比他们多一些。
“总旗!凌云铠!”
沈炼一看清楚了这个模样,嘴边的肌肉抽动了下,
“这厮一定是来争功的!”
凌云铠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挥手,让自己的人进去搜查,
然后才来拜见秦昊、沈炼。
“哟,二位百户大人,这里死的可是一位东厂公公,”
“你们怎么如此清闲?”
一边说着,他一边掏出了无常簿,
作势打开道,
“是二位有了破案的线索,还是说,故意看不见死者的身份?”
“哪一条可都不是什么小罪!”
沈炼被凌云铠一阵刁难,他嘴巴一张,就要解释,
却是被秦昊给拦住了,
“凌总旗,这里面死的公公,是郭真!”
“什么!”
郭真的名字,果然吸引了凌云铠的注意力,
他快步冲了进去,
几乎是趴在郭真面前,
认清楚了身份后,
立刻在无常簿画了起来,
这时候酒肆角落边的桌子,沈炼麾下的几名锦衣卫见自己的活计被人抢了,
也就闲的没事干,领头的小旗殷澄索性从柜台翻出了两三瓶好酒,
直接打开,带着几个兄弟喝了起来,
酒劲一来,便议论起了时事,
“……就说恭王厂的天灾,那可是死了好几万人……”
“咱近的不说,就说前些时日,皇新造的宝船,在太液湖竟沉了……”
“好几个小内官喂了鱼……”
“眼下魏公公他就是小寡妇看花轿——”
“他干着急啊!哈哈哈!”
凌云铠眉头一皱,当即在无常簿记了起来。
酒肆里面殷澄的哈哈大笑,
被门外的沈炼听到了,
秦昊眉头一挑,低声提醒道,
“沈百户,你手下的人可是在胡言乱语,里面可还有一位带着无常簿呢!”
沈炼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一挥手打碎了殷澄手中的酒碗,
“没轻重的东西,赶紧给我回衙门,请个仵作回来!”
殷澄看着沈炼的眼色,后者朝着正在奋笔疾书的凌云铠看了一眼,
他的心头立刻如同被人浇了一瓢冷水,
“是!是!我这就去!”
殷澄刚要冲出门外,凌云铠已经画完了最后一笔。
“殷小旗不能走!”
他手下的人立刻将殷澄给拿住,
凌云铠扬起手中的无常簿喝道,“胆大妄为,议论编排魏公公,”
他话锋一转,目光从已经在哆嗦的殷澄脸移过去,
而是看向了沈炼道,“不过,这些话你一个小旗也说不出来,说吧,是有谁在指使!”
“是这位百户么?还是门外的那位百户?”
正冷眼旁观的秦昊冷笑一声,哟,这凌云铠还敢在他头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