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今夜偏知春气暖(小短篇,不是,慎买)(1 / 2)侯府小透明的宠后之路首页

Part1

阿暖是个小宫女,十五岁,她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一般的个子,一般的身段,圆圆的脸,一般的长相。本来这样的宫女在这座皇宫中一抓一大把。

不过她笑起来很好看,有点憨憨的,傻傻的,但是很可人。

其实,阿暖原来不叫阿暖。

在一个春日里,阿暖跟着姑姑给各宫的娘娘送新做好的春衣,被赏赐了几块点心,阿暖藏在一座假山里悄悄的吃,御膳房的点心,阿暖还是第一次吃,她吃的很小心,很仔细,甜糯的味道回味无穷,她有些满足的笑了。

后来太子殿下将她要到了东宫办差,听说太子殿下是看她吃点心觉得她笑的好看,如同春日的暖阳,让人觉得心里舒坦,这才将她调到了东宫。

然后阿暖就叫阿暖了,太子亲自给取的名儿。

阿暖在东宫比在别处当差的时候轻松多了,也不用做什么活儿,东宫里的姐姐都说她是太子养的吉祥物。

阿暖知道吉祥物是什么,也乐于当个吉祥物,对她来说,有饭吃,有衣穿,有点心吃,就很好了。再说还有长得那么好看的太子和她说话呢。

大雍的太子殿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太子殿下三岁上书房,五岁便能熟读诗书,七岁便开口成章,年少聪颖,是惊才艳艳,琼林玉树一般的人物。

只是天妒英才,慧极而伤,太子殿下自出生后就体弱多病,太医曾言,太子的寿数至多不过二十,而今年太子已经十九岁了。

阿暖不管这些,她只知道太子殿下会很温柔的和她说话,会赏她糕点吃,还会给她讲故事,只是太子殿下总是身体不好,还要做许多的活儿。

“阿暖,阿暖,殿下叫你呢。”

阿暖回头,叫她的是东宫的大宫女秋水。

“秋水姐姐,我就来。”

说着,阿暖给小树培好土,又浇了一点水,这才匆匆往长昕殿去。

长昕殿是东宫太子的寝殿,阿暖曾经大着胆子问太子,为什么叫长昕殿,太子说,昕是指太阳将要出来的时候,是母后对他美好的期盼。

阿暖没听懂,但是也不敢再问,咧开嘴笑了,太子也笑了,还摸了摸她的头发。

“又去哪里玩耍了。”太子看见阿暖进来,放下手里的书,朝她招招手。

阿暖很乖巧的走上前。

阿暖虽然不聪明,但是规矩还是很好的,只是太子好像不喜欢她对他行礼,久而久之,阿暖见到太子也总忘记行礼,就像现在。

“怎么弄得这般脏。”太子看到了她裙摆上的泥土,还有沾着泥的手。

阿暖有些羞赫,她偷偷将手藏到了身后,咧开嘴笑,有些傻气。

太子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他接过秋水递过来的帕子,拉过阿暖的手,一点一点的给她擦干净,姿态闲适,就想是在擦拭什么玉器一样。

太子是坐着的,阿暖站着,虽然阿暖个子不高,可是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太子垂下眼睑后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真好看。阿暖在心中感叹。

太子殿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比她进宫前在街上看见的探花郎还好看。

太子似乎是感受到了阿暖的眼神,只是不动声色。

“殿下,我今天去种树了,种了一棵松树,我以后每日都会给它浇水的,它一定会长的很高很高的。”

阿暖老老实实的递出手去,然后说着她今日都干了什么。

她是在去年的春天来到东宫的,结果到了秋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种一棵树,只是没有人在秋日种树的,太子就哄她说等来年的春天一定让她种。于是这个春天里,阿暖终于种上树了。

太子有些失笑,不知道为何这小丫头这么沉迷于种树,不过既然她想,又不是什么大事,由着她就是了。

“你日日浇水,岂不是要将树涝死了?”他抬眼,说道。

“啊?会死吗?”阿暖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迷茫,还有些呆呆的。

“会,我让管御花园的小太监教你怎么照顾它。”太子将那有些脏的帕子丢在一旁,对她说道。

“谢谢殿下。”阿暖高兴了,笑的眼睛弯弯的。

“过来帮我研磨。”太子勾了勾她的鼻梁,很亲昵的说道。

“哦”

Part2

阿暖在东宫是个特殊的存在,许多宫人都不喜欢她,但是架不住太子喜欢,这些人虽然不会亲近阿暖,但是也不敢去为难她,所以阿暖在东宫过的如鱼得水。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喜欢她,像是太子身边的大宫女秋水对阿暖就颇为照顾,阿暖觉得秋水就像她的姐姐,因此什么话都与秋水说。

这日阿暖正在给她种的松树浇水,一边浇水,一边还念念有词。太子离得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有零星几个字眼,什么快点长之类的。

“她在说什么,还如此宝贝这颗树。”太子问道。

秋水看着前边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和树叮嘱什么的小人儿,不自觉的笑了,“阿暖说,她的家乡若有孩子出生,家人就会为孩子种一棵树,祈愿孩子能平安健康的长成,这大约是为谁种的树吧。”

太子的心却在这一刻跳的有些快,他突然就想起有一日,阿暖问他,“殿下,你有树吗?”

那时候他不懂,但是也照实回答,他没有树。好像就是在那之后,阿暖开始想种树了。他想,这棵大约是阿暖为他种的树吧。

一阵风拂面而过,让他的脸上染上了笑意,虽然那笑意极淡,却是温柔异常。

“阿暖”

“殿下!”阿暖回头,看见太子回宫了,立即就笑了,露出几颗小白牙。

“我在母后那里带了点心来,走,去吃点心。”太子微笑着说道,那双含笑的眼睛中恍若星辰。

他朝着阿暖伸出手,含着笑等她。阿暖听见点心,高兴了,伸过手将小手放在太子的手里,被牵着回了长昕殿。

也许是听到有点心吃太开心了,阿暖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不过她很快忽略了这些,因为她看见了那一食盒的各色各样的点心。

太子是很少去皇后宫中的,因为前年冬天皇后又生了一位小皇子,行六,太子一直病着,怕过了病气给六皇子,就很少去皇后宫中,一般都是皇后到东宫来看他。

加上太子,皇后如今已经有二子一女了,但是只有太子身子羸弱,但是如今六皇子年幼,皇后也不能时时来东宫看太子了。

“好吃吗?”太子看阿暖一口一个点心,吃的满足,忍不住问道。

这些东西他是很少吃的,因为他常年生病,汤药不断,肠胃受损,这些不易克化的东西他都是不占的,所以这些拿回来都是给阿暖的。

阿暖咽下嘴里的点心,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吃!”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中满是认真。

“慢点吃。”太子失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然后抬手将她嘴角的点心屑擦干净。

“殿下”

“嗯?”

“殿下看见六皇子了吗?”阿暖问道。

“看到了,他如今走路都不让人扶了,到处乱跑。”太子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六皇弟,忍不住笑了,他很可爱,只是自己却从没有抱过他。

“我不喜欢他。”阿暖抿着嘴,说道,连点心都不吃了。

“为什么?”

“他们说就是因为有六皇子了,皇后娘娘才不常来看殿下了,也不让殿下去坤宁宫。”阿暖想了想皱着眉头。

太子拿点心的手半空中顿了顿,然后选了一块小兔子样子的点心,递给阿暖。阿暖愣愣的接过小兔子,她觉得太子可能要生气了,他都不笑了,自己惹他生气了。

“你听谁说的。”太子依旧温声问道。

听到太子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阿暖的胆子又大了,“好些人都这么说。”

太子看着那认真的小脸,心中有些暖暖,旁人知道他宠阿暖,却不知道阿暖值得。

“他们说的不对,母后本来有两个孩子,我,还有皇妹,她把自己的爱分成了两分,现在又加上了六弟,所以母后把爱分成了三分,虽然我得到母后的爱比以前少了,但是还有六弟,他同样也把爱给我了,所以还是一样的,阿暖明白吗?”太子很有耐心的和阿暖讲道理。

“明白了。”阿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真聪明。”太子表扬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是阿暖就只喜欢殿下一个人,不会分给别人。”小姑娘嘟着嘴,似乎在为他抱不平。

太子抚在阿暖头上的手僵了一下,随即笑了。虽然知道她只是小孩子气,可是他就是很开心,心里满满的。

“我对阿暖的喜欢也不会分给别人的。”他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阿暖笑了,眉眼弯弯的,一双杏眼中含着水汽,雾蒙蒙的,让人无端的心动。

Part3

冬天的时候,太子有一次哄阿暖,说是春天到了的时候就带她出去放风筝,可是如今都已经暮春了,太子仍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因为他,又病了。

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本来只是小小的风寒,却没想最后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阿暖担心他,日日守在他的床边,只有皇后或者陛下来看太子的时候,她才避开片刻。

阿暖看着太子苍白的脸色,凹陷下去的脸颊,不知道为何,心有些刺痛的感觉。

“别在这守着了,去休息,或者出去玩。”太子撑着身子说道。

他这些日子都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少有清醒的时候,他本该好好和阿暖说说话的,但是他不想阿暖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苍白如鬼,了无生气。

阿暖不应,只是摇摇头。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风筝,好多风筝,各式各样的,去和小宫女放风筝吧。”他说话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却依旧温和,甚至那嘴角都是挂着笑的。

不过面对阿暖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舍得疾言厉色过,纵然这个小丫头现在有点不听话。

“我不要风筝。”阿暖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道。往常她最喜欢太子对她笑,可是先看着他的笑他却不喜欢了。

“那你想要什么?”他费力的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梁问道。

“我,我想······”

阿暖的话还没说完,秋水进来了,说是皇后娘娘和陛下来了,阿暖只能先避出去,只是这二位比想象的来的快,迎面碰到了,秋水赶紧拉着阿暖跪下请安。

皇后似乎看了阿暖一眼,但是没说什么,随着皇帝进去了。待人走远了,秋水才拉着阿暖起来。

阿暖不想回屋,就出去瞧她的树去了。那树绿葱葱的,虽然是个小树苗但是瞧着还是生机勃勃的。

当初阿暖选树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它,因为松树四季常青,而且长寿。

皇后见到有些死气沉沉的太子,还未说话,泪就先落下来了,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太子见皇后哭了,想去劝,可是有心无力,有气无力,抬了抬手,又放下了。不过,好在哭过一阵之后皇后就不哭了,转而和太子说着话。

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太子已经油尽灯枯了,连太医都说,不过是熬着日子罢了。可是皇后不想认输,她日日愁,有人就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冲喜。

本来她是不信这些的,可是如今太子药石无灵,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是试试这个法子,说不得就好了呢。

只是她才刚开了个头,就被太子否定了。

“母后心疼我,我知道,只是这法子不妥。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若是就这么去了,徒留人家一个,岂不是害了姑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