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言这个角度看过去,顾谨高大而精瘦,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神,沉稳而认真。
最最关键的是,顾谨这个人,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姜言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一条野性的帅啊!
怪不得他吃得起天鹅肉。
短暂地犯了花痴,姜言的思想又回归了正题。
顾谨察觉到她晶亮晶亮的眼神,微微皱眉,“在你可以下地行走前,我会叫大宝来照顾你。”
姜言微微松了口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是说我的腰伤还能好?”
“猜的。”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姜言一噎,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一想到自己下半生可能就瘫了,眼泪哗哗就流下来。
她攥着他的胳膊越发用力,“顾谨是吧?我,我我我我告诉你昂!我要是瘫了,我我赖你一辈子!”
大夫被大宝强拉着跑进来。
顾谨顺手在姜言的脖颈处扔下一块儿帕子,姜言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异常行为,思绪就被大宝洪亮的童声打断。
“爹!我把大夫带来了!”
老大夫两鬓斑白,扶着那缺了个腿儿的桌子不停大喘气。
“你这个,瓜娃子哦!你是想……累死,累死老夫啊!”
大宝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顾谨,又向老大夫伸出了手,扶着他到姜言的床边。
“赵爷爷,您看看她的伤,药钱我照给。”
赵大夫一边查看姜言的伤势,一边打趣儿,“你都不舍得给自己花银子治腿,倒是舍得给这么一个姑娘治伤?”
姜言刚转过头,便听那赵大夫呦呵一声儿,“怪不得,长得这水灵!叫什么名儿啊?”
“我叫姜言,孟姜女的姜,谨言慎行的言。”
“哟!谨言啊!还挺配!”
顾谨无奈,“赵伯,是大宝今天用柴火砸伤了她,我才负责她的伤,人家姑娘清白着呢,你可别乱说。”
“好好好,我不乱说。”赵大夫忙答应,可实际上根本没把这话给放在心上。
姜言的腰伤好像并不严重,赵大夫说只需要静养几天就能勉强下地行走了,只是为了以后不留病根儿,最近两年不要做重活儿。
她的脑门被柴火砸出一个小血窟窿,赵大夫帮她包扎起来。
顺便的,顾谨还拜托赵大夫看了看姜言的胳膊,这一暖心的举动将姜言感动地稀里哗啦。
抓了药付了银子,大宝将赵大夫送走,顾谨还坐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一双桃花的眸子看着姜言似笑非笑。
想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到这大樊朝,举目无亲,现在还受了重伤,连床都下不去!
姜言感到无比的绝望与孤独。
但回想起顾谨刚刚一脸严肃地听着赵大夫交代姜言养病期间的一些注意事项,那仿佛说着“要对她的伤负责到底”的神情,就好像是姜言的家人一样。
姜言像是有了主心骨儿,对他特别的有安全感。
本来姜言觉得,就让他负责在自己养病期间给自己送饭好了,结果顾谨不仅给她送饭,还要大宝照顾她,还帮她付了药钱!
姜言从床边的铺盖底下掏来掏去,因为行动不便,她掏起东西来非常费劲,顾谨看不下去了,俯身帮她找东西。
“你要找什么?”
他陡然靠近她,男人的喉结近在姜言眼前,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喉结跟着他的声音微微颤动,再配上他那象征着野性的古铜色皮肤,好看极了。
夏日炎炎,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夹杂着男性的荷尔蒙幽幽飘进姜言的鼻息之间,让她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姜言的小心脏咚咚咚咚。
就这么一刻的靠近,她动心了。
她咽一口口水,“你再往里点,有个小包袱,里面有些碎银子,我把药钱给你。”
顾谨的身子一顿,随即直起来,两手空空。
“不需要你给药钱,大宝伤了你,我掏银子给你看病理所应当。”
顾谨的眸子很认真也很深沉,仿佛要将姜言吸进去。
她垂着眸子,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
“在我看来,你对我的负责,只需要是在我行动不便的日子里给我送饭,我给你饭钱。你现在又帮我找大夫还帮我付药钱,还要照顾我,那你岂不是太亏了?”
姜言的睫毛颤颤,因为腰伤,她的声音沙沙软软,听起来很脆弱。
顾谨忙移开眼,喉结动了动。
姜言瞄一眼顾谨的神情,试探道:“那我就是以身相许我也还不清你的恩情啊。”
她喜欢上他了。
又或者说,在这个令人绝望的陌生世界里,姜言的心要依赖他了。
顾谨迟迟不说话,姜言没好意思看他。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得寸进尺的大坏蛋,叫人家为她花费精力和银子也就算了,她现在居然还觊觎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