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洁起床的时候,床头的闹钟已经指向九点钟的位置;她不可置信地揉了一下惺松的睡眼,仔细再瞧一遍—这下子,她可真的紧张起来了。
今天是她大学毕业的日子,从大一开始,她就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香暖的被褥在她手脚并用之下,软绵绵地摊在冰冷的床角;她几乎是用跳的翻下床,然后奔向浴室。
平时她并不是这么爱睡觉的!那是因为昨晚被她的好室友兼死党陈念萱拖去逛街,好不容易满足陈念萓逛街的狂热后,已是十一点钟了。更糟糕的是,陈念竟然说要回士林老家拿东西,不和她一起回小窝;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搭公车回家。这一折腾下来,等到她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已经超过一点钟了。
白玉洁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一想到要告别学生生活,平静的心湖便起了汹涌波涛;这股情绪搅得她一颗心七八下,任她在床翻来覆去,怎么睡也睡不着。数羊、数数儿的招数都拿出来了可是一个脑袋瓜总是数也数不“昏”,老是清醒地猛打转,了无睡意;直到天刚蒙蒙亮,她才体力不支地睡去。
其实,“大学毕业”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骄傲的一件事;现在教育普及,大学毕业的人满街都是,所以她并不感到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大学毕业对她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毕业后她可以找一份工作,担负起奉养父母的重责大任,以及尽人子应尽的孝道,这才是她期待已久、最想做的一件事。
但是,以她目前的情况——既无良好背景,又无社会工作经验,想要找份理想的工作,又谈何容易!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又要拿什么来奢言奉养父母?
她自己很清楚地知道,这才是她睡不着的最大原因。只是她不愿意再去多想,去做些不必要的揣测来担心未来,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匆忙梳洗一番后,换昨夜准备好的牛仔裤和一件洁白的t恤,站在镜子前面,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她喜欢用微笑来面对自己,面对新的一天。
白玉洁有东方古典美的佼好面孔,以及白皙的肌肤。在一般人的眼中,她是属于那种不用再多看一眼即可认定是绝色美女的女孩。打从国中时期开始,同学们就说她长得像林青霞,但她从不引以为做,因为,她觉得她就是她,没有必要像别人
她不是爱打扮的女孩,但她总是喜欢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享受那份没有牵绊的清爽感觉。对于那些总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脸涂得又红又紫,牌子和四肢挂了一圈又一圈品的女人,她实在无法同,更别说学习跟进了
自然就是美,她总是这么认为。
不过像她这样简单素净的打扮,就已经不知迷倒了多少校园男子。果花的蜂儿,总是绕在她的身边打转,但是从没有人成功过。
在她一路冲杀追赶之下,总算找到了在礼堂门口引领而望的陈念萓。“怎么搞的?现在来!马就要开始了!”换好学服的陈念萓焦急地将另一件学服交到白玉洁的手。
“等会儿再说吧!”白玉洁接下后,边说边套学士服。
走吧!大家都进去了!”随着陈念的催促声,两人走进了礼堂。
风凰花开,骊歌声起,青青校园的莘莘学子即将告别这一段求学过程;而谆教海的师训,在骊歌唱完后,就端看个人的造化与运用而营造人生的另个“光明前程”。
典礼结東后,白玉洁和陈念两人也感染了这份毕业的离愁,心情低落地走出礼堂。
毕业了,白玉洁面对的是找工作的压力。
陈念萓就不同了,她仍然可以悠悠哉哉的;因为她有一个会赚钱、又有钱的老爸,就算她不工作,也够她吃一辈子了。
大一的时候,她们本是住在学校的宿含里,因为同班又同寝室,所以也就要好起来。到了大二的时候,两人才相偕搬到现在住的地方,也就是她们口中呢称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