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在此代表乡亲们谢过贵人了。”李伯说着就颤颤巍巍地跪下了。
“老伯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林烨翻身下马,扶起了李伯。
“贵人想必是京城权贵,但这里是青州,离京城太远。
青州知府、司马等在这里一手遮天,贵人万万不可与他们正面冲撞,还是将这里地实情禀告給京城就好。
那些人做事无法无天,恐伤了贵人性命呀。”李伯情绪激动,说话悲切。
林烨抚了抚李伯背:“老伯放心,在下不是鲁莽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李伯连连点头,他就怕这个权贵子弟脑袋发热前去质问青州衙门。
林烨虽然表面这样回答着,心里却冷笑起来。
给青州知府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他,也动不起他。
大汉也跑了过来扶着李伯,冲着林烨不好意思地憨憨笑着。
“老朽早就跟你说过,万万不可动这歪脑筋。幸好今天遇到贵人心善,要是换个人,这些乡亲们可就要跟着你惨死了。”李伯呵斥道。
“嘿嘿嘿。”大汉摸着脑袋傻笑着,心里却不当回事,自己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这几个人?
告别这群百姓之后,林烨也是感叹,他们第一次出来打劫就遇上了自己。
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他们运气太好了。
“李伯,你怎么看出来那人是个贵人的?万一是京城富商呢?”大汉不解道。
李伯捋了捋胡子:“他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里,有两个一定是常年征战的将军。
老夫当年当过兵打过仗,对这种气息太熟悉了,他们一定是军人,而且是高手。
普通的富商,身边可不会有这样的人跟着,这个公子想必是将门之后。”
沿着官道又走了几十里路,前方一颗大树下坐着一个奇怪的人。
他衣衫破烂,垂着头坐在树下好像睡着了。
右手拿着个破碗伸出来,手放在膝盖上,就那么举着,整个人仿佛一座雕像。
林烨路过时停了下来,想起怀里还有一个白面馒头,掏了出来就要放进碗里。
“公子不用了,他已经死了。”红袖轻声提醒道。
林烨拿着馒头的手一滞,表情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他还是把馒头放进了碗里。
在他们离开后,几个瘦瘦黑黑如同猴子一样的人,从路边钻了出来冲向那个馒头。
几人争抢后,馒头扯成了几块,一口就没了。
地上还掉了些碎末,也被这几人趴地上舔了个干净。
“人可以老死、病死,可以被砍死,可以被马踏死。
就是不能被饿死,这是人世间最残酷的死法。”
林烨望向青州城的方向,长鞭一挥,骏马奔驰,扬起一路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