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城。

西南小巷。

一间无人居住的破落宅院。

房顶破了个大洞，阳光斜照进来，洒下点点斑驳。

依靠在堆积的枯黄茅草上，韩江单手托腮，眼神冷厉。

面前缺了半角的木桌上，光华尽敛的油彩面具毫无声息，像是失去了一切神异，变回了一张普通的面具。

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油彩面具，韩江一言不发，深邃黝黑的眸子，沉静的可怕。

从白昼，时至星夜。

日影化为月华。

木桌上静匿无声的油彩面具，蓦然张开了双眼。

眉心上的竖瞳不安分的转动，很快便注意到了一旁宛如石像一般，沉默无声的韩江。

“条件之前都已经谈好了，你不是现在想反悔吧。”望着韩江面无表情的面孔，油彩面具沙哑开口。

“我很好奇，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控制的人，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从阴影里探出身子，韩江缓缓摩挲着拇指上的指环。

这次盖棺山一行，让他深刻体会到了这张诡异面具的危险。

所以冷静下来后，他心中已经有了抛弃这张面具的念头。

毕竟他已经有其他路子来突破炉身境。

油彩面具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了。

面对韩江的问题，油彩面具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微沉的嗓音在韩江的耳边响起：

“大约百多年前，我曾经……”

“好了不要说了。”

正当油彩面具准备开启诉说模式的时候，韩江突然抬手制止。

“我感觉你还是想骗我，咱么还是谈谈之前说好的赔偿吧。”

“你……”被韩江突如其来的打断，油彩面具好悬没一口气噎死。

看着面具上别扭难受的表情，韩江邪恶一笑。

妈的，让你丫骗我，弄不死你，我还不能恶心死你。

“之前说好了，你助我斩杀恶诡，取得炉种，给我炉身境武册，还有赠我一道十脉秘法。

武册和秘法，拿来吧。”

一上来就索要十脉秘法和炉身境武册，韩江一脸理所当然。

和这张面具交易，他绝不能遗漏一点好处。

臭小子，你迟早有天会栽在我手上！

心里把韩江骂了千八百遍，油彩面具平复动荡情绪，开口道：

“秘法和武册都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以寿香起誓，绝不能外传他人，否则当场香灭人亡！”

听到油彩面具要自己以寿香起誓，韩江双眼一眯：

“你还信这个？”

“要你管，你不起誓，我是不会把秘法和武册给你的。”眼珠一白，油彩面具笃定道。

面对这个并不算苛刻的要求，韩江勉强答应，并按照油彩面具的格式，用寿香起了誓。

听到韩江一字不漏的完成起誓，油彩面具不再含糊，随即将一段古老复杂，充斥着苍茫血腥的信息传入了他的脑海中。

“世间之法，以九为极；破九铸十，乃大逆不道！

所以修炼十脉之法，你必须想好，一旦凝练十脉，也就意味着你会遭受难以预料的惩罚。

这种惩罚会嵌合进你的命运，伴你终身，永生永世，无法摆脱。”

一字一句的向韩江解释着十脉之法的副作用，这也是韩江第一次从油彩面具的话中，听出了告诫的意思。

“那好处呢？仅仅只是多一条气脉吗？”

有着如此残酷的副作用，韩江对十脉之法的效力更加好奇。

如果仅仅只是增加一条气脉，显然配不上逼格这么高的副作用。

“打破常理，便是触碰禁忌！

第十脉凝聚的并非普通的气脉，而是禁忌之脉，它可以让你掌握一种禁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