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要我了。”
江拾月抬眼,小丫头的眼泪和不要钱似的,对别人凶巴巴的,她说一句话不对就要哭,叹了口气,“我是不想浪费你的天赋。”
扶冬扁嘴,“我不会别的,只会收收银子,管管账,云韶师父走的时候还叫我好好跟着小姐学本事。”
江拾月放下筷子,问道:“我师父回来了,什么时候?”
扶冬道:“就在小姐被老爷禁足府中的那几日,酒肆关门云韶师父又背着包袱走了。”犹豫了片刻,她又道:“走的时候云韶师父让我把她的话转达给小姐,云韶师父说小姐务必看好酒肆,等她吵完架回来再收拾小姐……”
这么说,前几日的账本是师父写下来的。
半年前师父将酒肆丢给她,留下一封信消失的无影无踪,敢情是生活太无趣,寻人吵架去了。
难得回来不来看看她,又把酒肆丢给她走了。
一边被爹关着,一边必须得出府,她摊上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江拾月揉了揉眉心,“师父有说她何时回来吗?”
“没有。”
扶冬摇头。
一席话下来饭菜都凉了,几口吃完饭,搁下碗,江拾月爬上床榻睡觉。
扶冬瞅了瞅盘子里剩下的半只鹅,“小姐,你不吃,那我吃了。”
江拾月蒙住被褥,“你吃,剩下的都是你的。”
扶冬开心的扯下另一只鹅腿,津津有味的吃着。
半柱香后,江拾月翻了无数遍身,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往外走,合上房门。
月上中天,身影一闪而过飞到书房屋顶,江拾月轻声走到跪趴着的少年身边蹲下,揭开了两片瓦片,能看清屋内的情形。
江映寒与竺瑾对坐品茶,隐约的笑声传出,两个差辈儿的男人有说有笑。
江拾月压低声音问,“听到什么了。”
江景青聚精会神的听着书房内的人说话,忽闻耳边有人问他,身子本能的一抖,踢的瓦片缩动,弄出了响声。
糟糕。
屋中青年抬头,四目相对,目光撞了个正着。
江拾月起身,拉着江景青带他飞下了屋顶,还没来得及逃之夭夭,书房门开了。
江映寒看着两个小兔崽子,气不打一处来,“混账!”
江拾月深深叹息,“爹,我就是睡不着,来你书房走动走动。”
“走动走到屋顶上去了。”江映寒虎目沉下,“深更半夜,闺阁小姐四处行走像什么话,不睡就给为父回去面壁思过。”
“是,女儿遵命。”江拾月答应的爽快,踢了一脚盯着她嘴张的老大的江景青,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竺瑾走出书房,江映寒对他拱手道:“方才所说之事,望竺大人谨记于心,就拜托竺大人了。”
竺瑾拱手回礼,“江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