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芳只养了一日,便吩咐众人都回来了,生怕坤宁宫里没人,娘娘又遭了别人的算计。
此时,佩芳脸上还挂着伤,容茵一直心疼不已,花其婉看了也跟着心疼。
佩芳忙行礼道:“多谢永宁侯夫人体恤,奴婢的伤看着厉害,其实根本无碍,娘娘赏了好些的伤药,已经没有感觉了。倒是我们娘娘,心情一直不好,都是奴婢们的罪过,劳烦侯夫人好好宽宽我们娘娘的心,奴婢们感激不尽。”
“姑姑放心,娘娘这里交给我吧。”
佩芳吩咐人上了茶、点心,便领着众人退到了门外廊下伺候着,只留了二人说些体己的话。
“婉妹妹,我娘情况如何?”
“舅母很好,只是她入不得宫,心里很担心你,我来看看茵表姐,也好让舅母放心。”
“恩,回去告诉我娘,我很好,让她好好照顾好自己,父亲不在家,有什么事情以后多找人商量商量,免得又着了别人的道,这次有惊无险,不代表以后都能化险为夷,还是小心为上。”
“茵表姐放心,舅母经过了这次教训,知道人心险恶,以后会格外小心的,舅母让我告诉茵表姐,归根究底,别人针对的还是你,要你多加小心,最重要还是皇上……”
花其婉没说完,容茵截住了她的话头,“我知道娘的心思,可是……”容茵的话没有说下去,眼神变得幽远而迷茫。
“茵表姐,就这次的事件而言,皇上的处罚也算是轻拿轻放了,茵表姐这次心里有没有怪罪皇上?”
容茵的思绪别拉回,看着花其婉笑了笑说:“我又不傻,自然知道皇上有心袒护,若非皇上,我们整个容家说不定就要被这个漩涡卷没了,我心里感激皇上,又岂能怪他?”
“那茵表姐在忧虑什么?”
“婉妹妹不知道,皇上袒护我,不是因为我是容茵,而是因为我是皇后?”
花其婉也是蕙质兰心之人,容茵这话她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劝到:“这有什么区别呢?正因为皇后是茵表姐,皇上才如此维护。”
“不,如今坐在后位上的人,只要不会威胁到皇权,任何人都会得到他的袒护,我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容茵扭头看着花其婉认真地说,“婉妹妹,皇上的心早变了,已经不是以前的皇上了,我如今只能拿他当做皇上。”
容茵心里早便想明白的事情,如今说起来虽没有到达云淡风轻的境地,可心里也不再那么疼,只在心的缝隙里或可藏着一丝半缕的忧伤罢了。